黑巖小說

第251章 矛盾激化（第2頁）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清桅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瞥過眼神，轉(zhuǎn)身下床就往門口沖去。

陸璟堯只覺掌心一空，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fù)渖锨翱圩∏逦κ滞?，暴起的青筋在蒼白皮膚下如虬龍盤踞："你要去哪？"

白皙的手腕瞬間通紅，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脆響。清桅疼得倒吸冷氣，卻倔強地?fù)P起下巴："我去找王雙當(dāng)面對質(zhì)！"

"你還要去見他？！"陸璟堯瞳孔驟縮，耳畔嗡嗡作響。那個"她"字在醉酒混沌的腦海中扭曲成尖銳的"他"。

“他險些害死大哥，讓他終身殘疾；在北平拉攏權(quán)貴，擾亂我入東北；在北江戰(zhàn)場用燃燒彈活烤我半個營的兵，尸橫遍野死傷無數(shù)！他與我陸璟堯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不要接近他，不要見他！”

“就是這樣一個陰險小人、敵軍之首……我的太太，你沈清桅卻三番五次與他私會！"”

陸璟堯盛怒至極，表情猙獰，雙手抓著清桅的肩，仿佛鐵索捆住一般。

私會…清桅耳道里灌滿血液奔流的轟鳴，指尖因缺氧而發(fā)麻。月光透過破碎的燈罩，在他扭曲的面容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裂痕——這個她放在內(nèi)心最深處最柔軟地方的男人，此刻陌生得令人膽寒。

她要如何告訴他，她曾一次次警告、一次次拒絕甚至厲聲謾罵過那個人?？伤褪悄菢右粋€瘋子，總能在各種地方突然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她只是根本無計可施的在被動的參與這一切。

窗外驚飛的鳥雀撞碎冰凌，屋檐積雪轟然墜落。

那崩塌般的聲響中，清桅喉頭滾動，字字如淬火的鋼釘："陸璟堯，我發(fā)誓——"她指尖掐進(jìn)掌心，烙出月牙形的血痕，"無論在南京、北平還是宣市，我從未主動見過王瑞林。"

她突然揚起右手，露出那道被碎玻璃劃傷的舊疤："唯獨北平馬場那次，我救了他。但……"月光流過她凜然的眉骨，“我問心無愧！"

陸璟堯漆黑的瞳孔驟縮，手上的勁松懈下來。他并不意外清桅會救他，她一向很善良，學(xué)醫(yī)的人骨子里有治病救人的使命。但他忽然又蹙起眉，目光落在清桅臉上，似是不懂‘問心無愧’四個字。

在此之前，她或許仍有猶疑，但在知道真相后，內(nèi)心已很坦然。她清澈的眼神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因為一命抵一命，很公平?！?/p>

清桅掙脫他的桎梏，后退一步，“燕京禮堂爆炸，是他救了我?！彼f著這些，腦海中浮出現(xiàn)當(dāng)時的情景，又想起陸璟堯護(hù)王雙于懷中的一幕，她心里一角又被扎的酸疼，看著陸璟堯笑道，“那時作為未婚夫的你在哪兒呢？在抱著王雙逃離火場?！?/p>

“但我不怪你，畢竟那時你我本就沒有感情，你不救我自在情理之中?！?/p>

陸璟堯如遭雷擊。那個始終查不到的神秘人竟是。。王瑞林。

他喉間發(fā)緊，看著清桅盈滿水光的眸子，心里暗生愧疚。但恍然之間，他心里又升騰起疑惑和不爽，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那為何當(dāng)時不告知于他，竟然瞞了他整整一年？

他眼底翻涌起危險的暗流。喉結(jié)滾動間，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質(zhì)問，被清桅冰冷的聲音截斷——

"不是那時，"她突然輕笑一聲，眼底卻凝著寒霜，"是至今如此。"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又何必遮遮掩掩，維持和睦的表面，清桅凌厲的目光射向他，聲音冷若冰霜，“我真是好奇，我沈清桅一條命到底換了多少軍餉啊，陸司令？”

"你！"陸璟堯猛地攥緊拳頭，心口一窒，“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