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談話,所有人都捧著陸璟堯,實則都是沉重?zé)o比的壓力,人前的榮耀是要在背后付出血的代價的。
清桅聽他突然提起陸璟堯,只是聽著并未說話。
“昨晚的事情,我聽說了?!标戦喆ㄟ呎f邊觀察清桅的神情,他與她相處并不多,也不了解她如今對四弟到底是怎么樣的感情,說起話來有些拿不準(zhǔn)。
“大哥說陶希嗎?”清桅坦然說了那個讓他糾結(jié)的名字。
“恩?!标戦喆ㄐχ姓J(rèn),“你能如此坦然提起她,想來你心里已經(jīng)有過思慮?!?/p>
清桅輕笑出聲,有些無奈,“思不思慮,我也并不能改變什么?!?/p>
“你不需要改變什么,清桅,你只需要相信璟堯。”
清桅收起臉上的戲謔,認(rèn)真的看著陸閱川。
“我的弟弟我再了解不過,他既然肯娶你,就是這輩子認(rèn)定你了,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否則以他的性子,沒有人可以逼他取親?!?/p>
是這樣的嗎?……清桅不知道,但她想起曾經(jīng)聽的那些傳言,說北平有多少女子仰慕于他,又有多少女子請人說親于他,就連有人找到陸故淵親自說親,也都被他一一拒絕了。
她曾經(jīng)問過他,為何同意這門婚事,他說他忙,沒有那么多時間考慮這件事……
正當(dāng)她陷入沉思迷罔時,又聽開陸閱川溫潤的嗓音響起,“他與陶小姐曾經(jīng)是五六年的同學(xué),也短暫的互相喜歡過,但后來陶小姐突然丟下他,獨(dú)自去了英國,他們就再沒有往來,璟堯也早就斷了那份情誼?!?/p>
聽到他與陶希的事情,她還是心里一陣酸澀,“丟下他?陶希丟下陸璟堯嗎?”
以如今陶希對陸璟堯的種種來看,完全是依然深愛著的,她怎么會丟下陸璟堯呢?
“是,那天璟堯得知陶小姐要去英國,當(dāng)時只有十七歲的他,一個人開著車,瘋了一樣的往碼頭趕,最后還出了車禍,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才出院。”陸閱川知道清桅的疑惑,但他知曉的也并不多,“至于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之后問過他,他怎么也不肯說,只說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陶小姐的名字?!?/p>
開車追人,還出了車禍,他那么冷峭孤傲的人,曾經(jīng)也那么瘋狂熱烈過嗎?他當(dāng)時一定很喜歡很喜歡陶希吧……
所以才會在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他表現(xiàn)的一反常態(tài),對她冷漠,充滿敵意,她當(dāng)時還不明白,還責(zé)怪他沒禮貌,想來他是心有不甘……
“清桅……”陸閱川看精桅想的入了神,又叫了一聲,“茶要灑了?!?/p>
“哦哦?!鼻逦艁y收起茶壺,趕緊拿過一旁的帕子擦溢出來的茶水,“不好意思,大哥,我……”
“沒事,你放下吧,一會兒她們會來收拾的。”陸閱川見她手忙腳亂的,打斷她安慰道。
“清桅?!?/p>
“啊……”清桅放下帕子轉(zhuǎn)身看向陸閱川,臉上有些尷尬。
“我告訴你這些,并非要你在此事當(dāng)中作出犧牲,你有任何不滿、不悅,你都有權(quán)利去質(zhì)疑甚至質(zhì)問璟堯。我只是希望,在此事上你對他多一些信任,畢竟陶小姐現(xiàn)在是他與英國那邊重要的溝通渠道,之后有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都會與她有關(guān),你不要讓自己太陷入其中?!?/p>
清桅昨日郁結(jié)的那團(tuán)不適,似乎散了一些,心里變得輕快了不少,她看著陸閱川,認(rèn)真地點(diǎn)頭,“我懂,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