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睜眼,正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眸。
四枚豎瞳嵌在眼眶里,細(xì)線的瞳線如同冰裂。
他正貼著她,以唇相渡,將食物送入她口中。
玉箋從睡意中清醒過來。
見雪優(yōu)美如雕塑般的上身覆滿冰晶狀的細(xì)鱗,在昏暗的天光下折射出非人的色澤。
看到她終于蘇醒,他似乎很高興。
用手指緩慢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龐,動作很輕,透露出某種細(xì)膩的情愫。
像是遇見了極喜愛的事物,愛不釋手,既想緊緊攥住,又怕稍一用力就會弄傷碰壞她。
玉箋看著他的眼睛,直直墜入一片死寂中。
見雪并沒有恢復(fù)人性,雙瞳沒有絲毫溫情,也透不出任何光亮,此刻看她的目光只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專注。
唯有獵食者打量獵物時,才會如此垂涎。
只是這種垂涎并非是要將她吃進(jìn)胃中才能得到滿足。
隨著知覺的漸漸蘇醒,她很輕易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她在這里多久了?
絕不可能只有一日。
他仔細(xì)的端詳她,饒有興致的觀察她的反應(yīng)。
冰冷的指尖順著她的脖頸和臉頰反復(fù)摩挲揉捻,流連忘返。
玉箋眼睛緩緩睜大。
眼前是一片陰沉的墨綠色,黑壓壓的樹冠遮蔽了上空,周遭大片樹林倒伏破碎。
粗長美麗的蛇尾幾乎在她周身圍成一座小山,壓壞了城門樓閣,碾平了山川樹林。
這里的天不會亮。
像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玉箋無力地癱軟在蛇尾之上,胸口劇烈起伏,急促地喘息著。
渾身遍布冷汗,臉頰一側(cè)的發(fā)絲濕透了,粘在皮膚上。
見雪的頭埋在她懷中,垂下的黑發(fā)像鋪開的綢緞,濕漉漉的吻從后背來到了前面。
她目光一顫,眼中水光破碎,不得已抱住他的頭,上身弓起,手指緊緊攥著他的長發(fā)。
玉箋感覺到痛,還有更多的無法言說的酥麻,極為陌生,令她恐懼。
黑發(fā)死死勒進(jìn)她的手指間,緊繃到快要割裂皮膚,被他察覺,尋到并反握住,一點一點地掰開。
他輕輕捏了捏她被勒紅的指節(jié),然后裹著她的身體,繼續(xù)埋頭下去,貼在她溫?zé)岬膽阎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