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到——”
聲音剛落,眾人齊刷刷轉頭望去。
只見一道玄色身影緩步走來,正是國師玄淵子。
他依舊戴著那張標志性的銀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身后跟著兩名宮女。
旁人的目光都黏在國師身上,或敬畏或好奇。
陸綰綰卻第一時間鎖定了那兩名宮女,身形一高一矮,眉眼更是與記憶中“眉眼帶痣”的宮女毫無相似之處,心頭剛燃起的希望瞬間沉了下去。
就在她收回目光的剎那,卻陡然撞上一道深邃的視線。
竟是國師!
他的目光隔著面具落在她身上,雖看不清神情,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壓迫感,陸綰綰心頭一緊,連忙垂下眼簾,與眾人一同起身行禮。
“各位可在亭中稍歇,宴席片刻便至?!眹鴰熣f完便轉身離開了。
玄淵子身影消失在眾人眼中后,亭內瞬間炸開了細碎的議論,少男少女們個個難掩雀躍。
家中長輩窮盡心力都未必能得國師一面,他們今日不僅見了,還近在咫尺聽他說話,這已是天大的榮光。
“離席尚有一時,你們年輕人不妨尋些樂子打發(fā)時間?!被屎笥朴崎_口道。
話音剛落,底下立刻熱鬧起來。
“不如玩投壺?既能助興,又不傷雅?!?/p>
“可國師這里哪有投壺的箭與壺?怕是不妥。”
“那便作詩吧!詩詞歌賦無需工具,正好顯顯才情。”
“就依此計?!毙焱砬缤蝗怀雎?。
陸綰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誰不知徐晚晴頂著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這作詩分明是她的主場。
皇后向來看重她的才情,她不就是想借此時機好好表現(xiàn)一番。
“這有什么意思?無聊透頂?!币坏缆唤?jīng)心的聲音突然響起,竟是坐在男席首位的慕容翰。
他把玩著腰間的玉佩,眼皮都沒抬一下。
徐晚晴的臉色瞬間僵住,她千算萬算,竟沒料到慕容翰會來。
此人向來葷素不忌,最是愛攪局,偏偏鎮(zhèn)國公府勢大,連皇后都要給幾分面子。
“不知慕容世子有何高見?徐晚晴強壓下怒意,擠出笑容問道。
慕容翰抬眼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詩詞歌賦哪有聽曲兒痛快?不如徐小姐唱幾支曲子,讓大家樂樂?”
當年她母親本是風塵女子,憑著一副好嗓子勾住了父親,這才得以做了正妻。
后來徐晚晴以才女之名揚名,這事才漸漸被人淡忘,如今竟被慕容翰當眾翻了出來!
“放肆!再胡說就掌你的嘴?!被屎髤柭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