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十七章 字跡（第2頁）

“陸文耀找人替考這事要是真的，那剛剛陸侍郎說的那些話可就打臉咯。”

百姓們的議論像潮水般涌來，帶著看熱鬧的興奮，更帶著對權(quán)貴舞弊的鄙夷。

陸文耀在京中本就名聲狼藉，此刻更是成了眾人唾棄的對象。

陸清遠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踉蹌著后退半步，險些栽倒。

他萬萬沒想到柳月娥竟騙了自己！那日她明明說文兒的名額是實打?qū)嵖紒淼模?/p>

沈硯眼中閃過厲色：“你可有證據(jù)？”

“有！”陸景明朗聲道，“去年年底國子監(jiān)大考的策論，就是草民代筆！大人可調(diào)取當(dāng)時的試卷，草民與陸文耀一一對質(zhì)?！?/p>

國子監(jiān)大考關(guān)乎保薦名額，試卷向來封存完好，有據(jù)可查。

“來人！速去國子監(jiān)調(diào)取去年年底大考試卷！”沈硯沉聲道。

一炷香后，兩名衙役疾步返回，將試卷呈在案上。

“試卷在此，你如何證明替考之事？”沈硯問道。

陸景明卻沒看試卷，只是猛地轉(zhuǎn)過身，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陸文耀。

他積壓了數(shù)年的隱忍、屈辱與憤怒，此刻全凝聚在眼底。

“你卷中曾寫‘新麥曬七日’，敢問第幾日需翻動？”

陸文耀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砸懵了，額角冒汗，眼神閃爍著胡亂答道：“第。。。。。第二日？”

“大人請看試卷?！标懢懊鬓D(zhuǎn)向公堂之上。

沈硯攤開試卷一看，朗讀道：“新麥曬七日，第三日需翻?！彪S即看向陸文耀，“此策論既是你所寫，怎會連第幾日翻動都記不清？況且后文多次提及第三日翻動的緣由，句句詳實！”

“我。。。。。我只是一時記混了！”陸文耀的臉漲得像塊豬肝，聲音越來越小。

“沈大人！”陸清遠急聲道，“犬子被囚地牢多日，精神恍惚，記錯細節(jié)也情有可原?！?/p>

他心底早已把陸文耀罵了千百遍，這個蠢貨！找人替考竟然連別人寫了什么都不知道。

沈硯未理會，只看向陸景明：“你可還有其他證據(jù)？”

“每個人的字跡獨一無二，大人不妨比對字跡！”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陸文耀眼睛一亮，以為是父親安排替他脫罪的人，忙接話：“對！大人盡管驗字跡！”

這幾年為了讓陸景明幫他完成日常習(xí)作及考試，陸文耀一直逼著陸景明模仿自己的筆跡，早已練得真假難辨。這試卷本就是陸景明仿他筆跡所寫，他有恃無恐。

“呈上來?！鄙虺幵捯魟偮?，衙役便將兩人在國子監(jiān)的日常習(xí)作送上。

沈硯仔細比對半晌，抬頭看向陸景明：“試卷字跡與陸文耀日常習(xí)作確實相似，反而與你的字跡大不相同，你如何解釋？”

陸文耀聽到此話，臉色得意之情掩蓋不住。

看陸景明還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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