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翰卻抬眼望了望樹屋外的天光,目光亮得有些固執(zhí):“我知道危險,可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就不想放過。哪怕只能跟娘說一句小心,我也愿意試?!?/p>
陸綰綰看著他眼底的堅持,沒再勸說,有些執(zhí)念,旁人是勸不動的,她只能沉默著別過臉。
第二日天剛亮,陸綰綰就被樹林的鳥叫聲吵醒。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樹屋里空蕩蕩的,慕容翰的身影沒了蹤影。
“慕容翰?”她喊了聲,卻沒有人回應(yīng)。
她警惕地往樹屋出口走,晨霧還沒散,藤蔓上掛著的露珠滴在手背上,涼絲絲的。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樹下傳來“嘩啦”的聲響,低頭一看,慕容翰正抓著藤蔓往上爬,背上的布兜里鼓鼓囊囊的。
“醒了?沒找到別的吃的,先吃點野果墊墊?!彼巡级低咀郎弦坏梗t的、黃的果子滾了出來,有的像小梨,有的像野莓。
陸綰綰盯著那些陌生的果子,指尖頓了頓,這些野果她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否安全。
“放心,能吃!”慕容翰見她猶豫,立馬拿起個黃澄澄的果子咬了一大口,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淌,“我在外游歷的時候,跟著學過認野果!”
“慕容世子,對這些還有研究?”陸綰綰怕被慕容翰忽然,萬一他吃了這些野果中毒,至少自己還能救他,要是兩個人都中招,到時候就喊天天不靈地,叫地地不應(yīng)了。
“你這是不信我?”慕容翰把果子往桌上一放,腮幫子鼓了鼓,語氣里帶著點委屈,“我天不亮就鉆進草里找果子,手上還被刺劃了好幾道小口子,你倒好,先懷疑起我來!”
他伸手亮出掌心,果然有幾道細細的紅痕。
陸綰綰見他這副模樣,連忙拿起個像梨的果子咬了口。
兩人吃完野果,陸綰綰站起身,往樹屋外望了望:“我們得下去看看,找個空曠的地方?!?/p>
“下去?”慕容翰皺了眉,“下面的野草比你人還高,草葉上還帶著尖刺,十分難走?!?/p>
陸綰綰看了看四周,樹屋的樹葉太密,信號彈要是從這里放出去,肯定會被上面茂盛的樹葉擋住,溫行之根本看不見。
“我要發(fā)信號彈,得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彼D了頓,“最近的空曠地在哪?”
慕容翰想了想:“就是我們掉下來的那個湖泊,湖邊的草比較矮,那里有一塊淺灘,算是比較空曠了。”
“那我們就去那里。”陸綰綰語氣篤定。
慕容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抓著藤蔓往下爬:“你小心點,抓穩(wěn)了,別摔了。”
陸綰綰跟著往下挪,直到腳掌實實在在踩上地面,才懂他昨日說的“難走”不是夸張,眼前哪是什么野草,分明是半人高的“割人薊”,葉片邊緣像磨過的刀片,風一吹就往衣料上劃。
她剛邁兩步,裙擺就被勾出三道細口,小腿瞬間傳來刺癢的疼,低頭一看,已經(jīng)滲出血珠。
“把這個披上?!蹦饺莺餐蝗煌O?,解下自己的外袍遞過來,外袍的長度可以把陸綰綰整個人都籠罩在里面。
陸綰綰沒接,笑著擺手:“這點小傷沒事,不礙事?!?/p>
慕容翰以為陸綰綰嫌棄自己的衣服,嚷嚷道:“我把你撿回來時,就是用這件外袍裹著你爬樹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