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煜臉上失落之情都藏不住了,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一旁的溫行之見狀,岔開話題道:“皇兄,聽說今年中秋宴,父皇打算讓你出席?”
溫承煜眼底浮起自嘲,“三年過去了,他總算想起還有我這個太子了?!?/p>
“怕不是簡單的想敘父子之情吧。”
“他的為人你我都清楚,若不是有利可圖,他能想的起我?”
溫承煜太子之位靖帝沒有徹底廢除,不過是為了制衡溫行之而已,兩兄弟都十分清楚自己的父皇是個及其自私的人,表明上想要維持明君的人設(shè),但是私底下卻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fā)點。
不然三年前的冤案怎么會發(fā)生,唯一讓靖帝沒想到的可能就是這兩兄弟沒有反目成仇,反而成了同盟。
溫行之面色沉沉:“這幾年我在朝中的聲勢漸長,他約莫是怕我壓過他的掌控,想讓你出來制衡一二。?!?/p>
溫承煜冷笑一聲:“他到是打的好算盤。只不過如今可不是三年前了,還能任由他擺控?!?/p>
兩兄弟相視一眼,盡在不言之中。
溫行之和陸綰綰出了太子府后,出于安全考慮,他親自送陸綰綰回了陸府。
“王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标懢U綰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聲開了口。
溫行之側(cè)過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既這么問了,便是想問了,直說便是?!?/p>
陸綰綰抬眼,目光直直撞進(jìn)他深邃的眼眸里,一字一句道:“你。。。。。。想要那個皇位嗎?”
溫行之看著她認(rèn)真的模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坐那個位置,你信嗎?”
陸綰綰沒有絲毫猶豫,用力點頭,眼底滿是篤定:“只要是王爺說的,我都信?!?/p>
不知道為何聽到溫行之說從未想要過那個位置,她竟然松了口氣。
權(quán)利這個東西會讓人迷失自我,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為了那個皇位,溫行之和溫承煜刀鋒相對那天,會是什么樣的情形。
溫行之像是看穿了她所想,拉過她的手說道:“如今所做的,不過是想把命運(yùn)攥在自己手里,而非任人宰割?!?/p>
自從三年前巫蠱案發(fā)生后,溫行之清楚的意識到,若是手中沒有權(quán)利,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不過是靖帝一句話就能讓他成為螻蟻。
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yùn),護(hù)住想要護(hù)的人,所以這三年他拼了命的積累各種資源,只為自己能有底氣與靖帝對抗。
溫行之這話一落,陸綰綰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原來他的初心從未改過,他說想要好好保護(hù)身邊的人,到現(xiàn)在依舊如此。
權(quán)利會讓人變的陌生,但是溫行之他不會。
時間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
城西的舊書院里,陸綰綰正踩著梯子,把寫著“啟慧堂”的木匾往門楣上掛,蘇鳶站在底下正扶著梯子。
“小姐,現(xiàn)在位置正好,快下來吧?!贝禾艺驹陂T口興奮的說道。
陸綰綰輕輕的從梯子上跳了下來,三人進(jìn)了書院,剛坐下,蘇鳶就遞了本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