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祭祀臺上的鬧劇鬧得滿城風(fēng)雨,百姓議論紛紛,靖帝為彰顯公正,特意下旨讓大理寺公開審理此案。
此案主審官由沈硯擔(dān)任,溫行之行監(jiān)督之責(zé),以確保審判無偏。
開堂這日,大理寺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陸文耀,你可認(rèn)罪?”沈硯雖年輕,一身緋紅官袍在身,卻也不失威嚴(yán)。
陸文耀跪在堂中,想起父親昨日派人遞的話,梗著脖子喊道:“草民冤枉!”
“冤枉?”沈硯將那封陸文耀與塵外閣的契約拍在案上,“這紙上白紙黑字寫著你求購開春科舉名次,并許諾對方五萬兩銀兩,還有你的親筆簽名與指印,鐵證如山,你竟還敢喊冤!”
“沈大人!”陸清遠(yuǎn)從旁聽席站起,拱手道,“犬子年少無知,定是被奸人引誘才寫下此信,并非真心要舞弊??!”
“對!”陸文耀忙順著話頭哭喊,“草民是被引誘的!求大人明察!”
沈硯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陸清遠(yuǎn):“陸侍郎這話未免可笑,若令郎本身無舞弊之心,又怎會被人輕易引誘?”
“這。。。。?!标懬暹h(yuǎn)一時語塞,隨即又道,“犬子心思單純,才會著了道。況且舞弊之事并未成真,還望大人念在他初犯,判個失察之罪。”
“陸侍郎是在教本官判案?”沈硯看向陸清遠(yuǎn)的眼神冷了幾分。
“沈大人這話未免過重了,本官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标懬暹h(yuǎn)語氣里帶著幾分輕蔑。
他素來不把沈硯放在眼里。一個毫無根基的農(nóng)婦之子,不過是靖帝為彰顯“惜才”之名推出來的幌子,憑他,也配在自己面前擺官威?
“未成真,便可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一直沉默未語的溫行之忽然開口,“陸侍郎這是在告訴本王,律法可因‘未成真’而廢弛?”
陸清遠(yuǎn)心頭一緊,忙躬身道:“王爺恕罪,下官絕非此意,只是犬子確實未曾真的舞弊。。。。?!?/p>
溫行之他不敢輕易得罪,但他也篤定,只要咬死“未成事”,任誰來了,也判不了重罪。
就在此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朗聲道:“草民有要事舉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陸景明撥開人群走了出來,陸綰綰跟在他身后,神色平靜的像一潭深水。
陸清遠(yuǎn)眼皮猛地一跳,陸景明為何會與陸綰綰一同出現(xiàn)在此?
直覺告訴他,這兩人是沖著文兒來的!
“今日只審理陸文耀科舉舞弊一案,旁事改日再稟?!鄙虺幇櫭嫉?。
“大人,草民舉報的正是陸文耀!”陸景明聲音鏗鏘,絲毫不見怯懦。
“陸景明!”陸清遠(yuǎn)厲聲喝止,眼神如刀,“這里是公堂,可想清楚了再開口,隨意污蔑他人,可是要治罪的!”
陸清遠(yuǎn)這時才明白過來為何陸景明會無故在國子監(jiān)告假,原來就是為了今日舉報文兒,才躲起來的!
沈硯抬手制止了陸清遠(yuǎn):“你要舉報陸文耀何事?”
陸景明深吸一口氣,字字清晰道:“草民要舉報陸文耀的科舉保薦名額,是草民替考得來的!”
“轟!”這話如驚雷炸響,堂外百姓頓時炸開了鍋。
“國子監(jiān)不少學(xué)生都私下說陸文耀不學(xué)無術(shù),卻得了保薦名額,原來是替考!”
“這可是欺君之罪?。∈ド厦磕甓家H自過問保薦名單,這膽子也太大了!”
“陸文耀找人替考這事要是真的,那剛剛陸侍郎說的那些話可就打臉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