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蘭看著陸綰綰眼中那份不容動搖的堅定,口中還未說出的勸阻話,默默的咽了回去。
“綰綰,是姑姑想茬了?!?/p>
或許這件事情,確實不該就這么算了。
陸雪蘭想起了溫承煜,他多次都提及想要翻案,可都被她拒絕了,讓他不要再提及這件事情。
漸漸的溫承煜的心冷了,書信都少了。
陸綰綰見陸雪蘭態(tài)度松動,又開口道:“姑姑,您把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和我說一遍。”
“那日,我與平日一樣,處理完宮中的宮務便準備歇息,突然就沖進來一隊圣上的近衛(wèi),然后就開始在我宮中搜索,沒過多久就端出來一個青瓷瓶,以及一個扎著針的布偶,布偶上寫著圣上的名字。”
“我極力解釋,可為首的近衛(wèi)卻說,圣上早已經(jīng)得到密報,如今證據(jù)確鑿,不容狡辯?!?/p>
“再之后,他們直接把我押進了天牢。我在牢里日日請求見圣上,想當面解釋清楚,可直到被打入冷宮,我都沒見過他一面。后來我才想明白,這哪里是證據(jù)確鑿,分明就是圣上的意思不然怎么連提堂過審都沒有,就直接定了我的罪?”
陸綰綰心頭一沉,這么看來,污蔑姑姑的主意,說不定就是靖帝自己出的,而對外宣稱的淑妃舉報,恐怕也只是他安排好的棋子。
至于靖帝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也猜到幾分,靖帝看著陸家日益強大,擔心威脅到自己的皇權。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靖帝為了這份天下獨大的權利都可以下的了毒手。
“姑姑,外面都說是淑妃娘娘舉報的你,您和她從前在宮里的關系怎么樣?”
陸雪蘭拉過陸綰綰的手,語氣異常篤定的說道:“這宮中誰都可能舉報我,唯獨淑妃不會?!?/p>
“此話怎么講?”
陸綰綰愣住了,外界都傳淑妃是靠舉報前皇后才得以上位,可姑姑的語氣,卻像是對淑妃全然信任。
陸雪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神飄向窗外的月色,陷入了回憶。
“當年淑妃剛入宮時,就不愿意爭。靖帝看中了她的美貌,強行把她納入后宮,可她從始至終都只想安穩(wěn)度日。后來她生了行之,以她娘家的背景皇后之位本就該是她的,可她卻主動找我辭讓,說自己只想陪著行之長大,不愿卷入后宮紛爭?!?/p>
“就因為這事,她還和圣上鬧了嫌隙,連帶著行之那段時間也不受圣上喜歡,處處被冷落。我還記得有次我問她,難道就不想為行之爭一爭?她當時笑著說,入宮本就不是她所愿,如今有了行之,只求母子倆能安穩(wěn)活下來就好,甚至盼著行之將來不要爭那高位,做個閑散王爺,平安一生就夠了。”
“可人心是會變的,如今她不還是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成為這后宮最尊貴的人?”陸綰綰聽完后,忍不住反駁。
“綰綰,人心或許會變,但我了解淑妃,她不是貪圖權勢的人?!?/p>
陸雪蘭瞧見她臉上迷茫,又繼續(xù)道:“你應該去見過你表哥了吧?”
陸綰綰點頭。
“你和行之從小就一起長大,見你表哥的時候,他應該也有和你提起行之的事情吧。”
“外面都傳表哥和逸王水火不容,見面就劍拔弩張,可我瞧著,他們私下里根本不是那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