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抬頭,見來人衣衫凌亂、神色慌張,腦中在想此人是誰,為何會這么慌忙來找自己。
張勇見狀,快步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在下張勇,是此前給大人遞密信的人。”
沈硯瞳孔微縮,連忙掃視四周,見并無他人,這才松了口氣,語氣卻依舊帶著幾分疏離:“你便是張勇?”
他雖收過密信,卻從未與這人見過面,此刻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鄙夷。
張勇連連點頭,眼神閃爍不定,語氣帶著急切:“大人,那些東西。。。足夠定陸懷遠的罪了嗎?”
“此事輪不到你過問。”沈硯語氣冷淡,“本官收集齊證據(jù)后,自會上奏圣上,由圣上定奪。”
“大人這話就不實誠了。”張勇見他這般姿態(tài),心中的不安愈發(fā)強烈,也顧不上偽裝恭敬,“那些證據(jù)是怎么來的,大人心里清楚,若是被逸王殿下查出,是我篡改了賬冊和印章,大人想辦的事,怕是也會黃吧?”
他徹底撕下了偽裝。
如今軍營流言四起,溫行之又在徹查,他已是騎虎難下。沈硯本就與塵外閣勾結,想置身事外撇清關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休得胡言亂語!”沈硯沒想到這個張勇竟然如此口無遮攔,什么話都敢說。
證據(jù)是張勇造假一事,他心里清楚的很,沒想到此人如此魯莽竟還直接放在臺上說,他已經(jīng)在心中下了決定,決不能和此人有和關聯(lián)。
“沈大人,你可別在我面前裝了,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趕緊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p>
“滾出去!”沈硯厲聲道,眼神冰冷如刀,已然沒了再與他周旋的耐心。
張勇沒想到沈硯竟然會如此對自己,可他也不敢此時在軍中大鬧,要是引來他人的關注,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往帳外走,可剛走到帳簾處,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掀開!
以溫行之為首,差不多十余名將士走進了帳篷。
沈硯看清來人,心頭咯噔一下,瞬間明白,剛剛的對話,怕是全被聽去了!
“沈大人,張參將方才的話,你打算當做沒聽見?”溫行之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沈硯。
張勇則徹底慌了神,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剛剛當眾承認自己篡改賬冊和印章,全被逸王聽了去,這下真是萬劫不復了!
沈硯穩(wěn)了穩(wěn)心神,瞥了眼渾身發(fā)抖的張勇,腦中飛速盤算。他方才并未明確回應張勇的話,溫行之也不能將他怎么樣。于是沉聲道:“張參將胡言亂語,下官正欲將其所言記錄在冊,交由圣上圣裁,沒想到殿下竟親自來了?!?/p>
這話明擺著是要與張勇撇清關系。張勇聽得眼前一黑,面如死灰。
溫行之懶得理會沈硯的狡辯,邁步走到張勇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張勇,誣告陸將軍之事,你若是能把幕后之人供出來,本王讓你戴罪立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