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出了門,連連向陸綰綰道謝:“多謝姑娘,今日要不是你,俺今日可就只能賠這1兩銀子了?!?/p>
“大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姑娘,俺家就在前面那條胡同,俺做了一些花生糖,裹了芝麻,你去嘗嘗。”
陸綰綰剛要推辭,大娘已經(jīng)拉著她的手往巷口走:“就在前頭,拐個彎就到了,去喝杯茶,再配個花生糖,可香呢?!?/p>
進了院子剛坐下,大娘就把花生糖端了出來,陸綰綰吃了一顆,真甜啊。
“大娘,你是外地人吧?!标懢U綰進屋前掃視了一眼這個院子,雖然不大卻干凈整潔。
“對,俺是跟著俺兒子來京城的,俺原本不想來,可兒子不放心,一定要俺跟著他一起來?!?/p>
“大娘,您兒子可真孝順呢?!痹诰┏沁@個位置能有一處小院,也絕非普通百姓之家
“俺家硯兒。。?!贝竽镆徽f起自己兒子就笑開了花。
“娘。。?!蔽萃鈧鱽砟新暣驍嗔舜竽锏脑?。
沈硯推開門時,正撞見陸綰綰坐在桌前,指尖捏著塊花生糖。
“沈大人?”陸綰綰萬萬沒想到,大娘口中的兒子,竟是主審陸文耀案的沈硯。
“娘?”沈硯看向坐在一旁的母親。他娘素來謹慎,從不隨意帶陌生人回家。
“硯兒,今日多虧了陸姑娘?!贝竽锲鹕?,把市集上的事細細說了一遍,末了還道,“要不是陸姑娘,那一兩銀子俺就賠定了?!?/p>
沈硯這才恍然,對著陸綰綰拱手:“多謝陸姑娘援手。”
“大娘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标懢U綰起身告辭。
“這就走?”大娘拉住她,轉(zhuǎn)身從柜里抓了把花生糖,用油紙仔細包好塞進她手里,“帶些回去,自家做的,不比外頭的差?!庇殖虺帗P聲,“硯兒,送送陸姑娘?!?/p>
“陸姑娘,冒昧問一句,你怎會知陸清遠將銀票具體藏在哪里?”
那日案情緊急,他得了溫行之的提點便匆匆?guī)怂巡椋潞蠡叵脬y票的線索未免太過精準,再聯(lián)想到陸綰綰也姓陸,該是她告知的溫行之。
陸綰綰腳步微頓,轉(zhuǎn)過身時臉上已揚起笑意:“沈大人初來京城,或許不知。我自小在陸家老宅長大,所以對老宅很了解。只是三年前家中出了些變故,才搬了出去。”
“原來如此?!鄙虺庮h首,先前那些疑慮仿佛被這幾句話輕輕拂去。
陸綰綰看著他眼中的疑慮漸漸散去,悄悄松了口氣。
出發(fā)這一日,天氣難得放晴。
車輪剛過護城河,春桃就忍不住掀開車簾一角,望著漸行漸遠的城樓小聲道:“小姐,咱們就這么走了?不和王爺說一聲嗎?”
“為何要和他說?”
“可王爺他。。。?!贝禾以挼阶爝呌盅柿嘶厝?。
自回京以來,王爺隔三差五就往別院送東西,對小姐提出來的要求幾乎都是有求必應(yīng)。她一個丫鬟都看出了點端倪,偏小姐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陸綰綰瞥了春桃一眼,并未說話。
她知道春桃的意思,但她覺得這不過是兒時的情誼。
馬車駛上官道走了好一會,忽然一陣嘈雜的爭執(zhí)聲從前方傳來,其中一句粗話格外刺耳:“女子有何用?能和男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