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帶著宮女轉身離開,還特意囑咐門外看守的宮女:“看好這里,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陸小姐踏出殿門一步?!?/p>
陸綰綰看著桌上的《女戒》,無奈地嘆了口氣,還好只是抄書。
她想起以前看小說時,宮里懲罰人動輒就是嚴刑拷打、挑斷指甲,相比之下,這點懲罰倒也算溫和。
她拿起書本,隨意翻了幾頁,眉頭卻忍不住皺了起來,里面滿是三從四德,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論調,作為來自二十二世紀、早已習慣平等自由的女性,這些內容簡直讓她難以忍受,只看了幾行,就覺得枯燥得頭疼。
陸綰綰看著桌上空白的宣紙,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抄《女戒》是不可能抄的,可她暫時也不想走。
皇后留下了她,那正好等入夜了她要去看看姑姑。
回京以后,她一直都想去看看姑姑,可是沒有機會,今日這個機會送上門了,她可要好好把握。
暮色漸沉,逸王府門口,春桃正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往皇宮的方向張望,小姐進宮這么久還沒回來,她心里早就慌了神。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春桃眼前一亮,立馬迎了上去:“王爺!您可回來了!皇后娘娘把小姐請進宮,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溫行之剛從皇宮議事出來,本想回府和陸綰綰說永平縣的情況,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二話不說,調轉馬頭就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的偏殿內,陸綰綰正接過顧嬤嬤送來的晚膳:一碗清粥,一碟咸菜,連點葷腥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顧嬤嬤,這晚膳未免也太寒酸了點吧?”
“陸小姐,您現在可不是來宮里享福的?!鳖檵邒哒Z氣冷淡,目光掃過桌面,當看到那張依舊空白的宣紙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您這《女戒》一個字都沒抄?老奴可提醒您,若是抄不完,下一餐能不能有得吃,可就不好說了。”
“這點就不勞顧嬤嬤操心了?!标懢U綰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喝著粥。
長樂殿內,皇后剛用完晚膳,正準備去花園散步,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溫行之來了。
“母后,還請把陸綰綰交還給兒臣?!睖匦兄畯娙套⌒闹械呐?,語氣冰冷說道。
“這個時辰,你還進宮,不怕你父皇責怪與你?”皇后語氣中滿是不滿。
“母后若是真擔心兒臣被父皇責罵,就不該把陸綰綰留到這個時辰還不放她出宮去?!?/p>
皇后臉色微變,卻依舊嘴硬:“本宮是請她進宮說過幾句話,可早就讓她出宮了?!?/p>
“出宮了?”溫行之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打量了半晌又道:“可兒臣并未見她回王府?!?/p>
皇后一聽到溫行之說回王府,剛剛散去的怒氣,又聚集了上來:“行之,她要回也是回她的陸府,而不是你的王府,你的名聲是不要了嗎?”
她怒目道:“行之,你年齡也不小了,該懂分寸了!徐晚晴知書達理,家世清白,本宮看她與你十分相配,過幾日便會和圣上商議,給你們賜婚!”
“母后,兒臣的婚事,兒臣自己說了算,若是你不怕我當場抗旨,你可以試試讓父皇下旨賜婚。”
“你?。?!你給本宮滾出去!”皇后被氣的渾身發(fā)抖,指著殿門,聲音都在發(fā)顫。
可溫行之卻紋絲不動,再次追問:“陸綰綰到底在哪里?”
顧嬤嬤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王爺,陸小姐真的已經出宮了,許是路上耽擱了?您不如先去陸府找找看,說不定她已經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