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殿
皇后端坐在鳳椅上,目光沉沉地落在下方的溫行之身上,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行之,三年前你親口說過,要和陸家劃清界限,如今你頻頻與陸綰綰往來,到底想做什么?”
溫行之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疏離:“母后,兒臣的私事,您不必過多過問。后宮事務(wù)繁雜,才更需要您費(fèi)心打理?!?/p>
“本宮就不明白了,那個陸綰綰究竟有什么好,從小你就護(hù)著她!”
皇后頓了頓,又緩緩開口道:“不過,你現(xiàn)在就算對她有心,也晚了,長公主已經(jīng)請了國師,給陸綰綰和沈硯算成婚的日子了,想來過不了幾日,圣旨就該下了。”
“什么?”溫行之心頭猛地一沉,原本平靜的眼底瞬間掠過一絲寒意,連聲音都冷了幾分,“兒臣還有事,先行告辭?!?/p>
說完,不等皇后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往殿外走,腳步急切,連平日里的沉穩(wěn)都顧不上了。
皇后沒有錯過溫行之臉上一閃而逝的焦急之色,她對著下方的嬤嬤道:“桂嬤嬤,去把內(nèi)務(wù)府呈上來的適婚女子畫冊拿來。”
她心里清楚,不能再讓溫行之跟陸綰綰糾纏下去,一個已有婚約的臣女,若真讓他們鬧出什么動靜,不僅會惹來閑話,傳到靖帝耳中,后果更是不堪設(shè)想。
是時候給溫行之選一位王妃,等他有了新王妃,自然就把陸綰綰給忘了。
溫行之剛出長樂殿,就徑直出了宮,快馬加鞭往陸府趕去。
而陸府這邊,陸綰綰和白淺淺剛回到府中沒多久,溫承煜就親自來接白淺淺。
白淺淺把長公主賞賜的東西都留在了陸府,陸綰綰正忙著去庫房整理,剛把最后一箱首飾歸置好,就見春桃急匆匆跑進(jìn)來:“小姐,逸王殿下來了,臉色不太好,像是有急事!”
春桃話還沒說完,溫行之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了。
“王爺,可是你師伯有了消息?”
這么著急趕過來,必然是有了什么重要線索要告知她吧。
可溫行之卻沒回答,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她的臥房拉。
春桃在一旁看得心驚,卻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緊緊跟在后面,小聲喊著:“王爺,您輕點(diǎn),小姐會疼的。。。?!?/p>
“砰”的一聲,臥房的門被狠狠關(guān)上,將春桃的聲音隔絕在外。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陸綰綰拼命掙扎,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說??!”
溫行之轉(zhuǎn)過身,眼底的寒意幾乎要溢出來,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今日去長公主的芳華殿,你倒是好福氣,不僅領(lǐng)了賞賜,還讓長公主特意請國師,給你和沈硯算成婚的好日子?”
陸綰綰心頭一咯噔,消息竟然傳得這么快!
她連忙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長公主會安排這個!我也是到了殿上才知道她請了國師,我根本沒機(jī)會拒絕!”
溫行之怔怔的盯著陸綰綰看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我讓影衛(wèi)把沈硯殺了吧?!?/p>
陸綰綰心頭一驚,猛地抬頭看向他。
她在他眼底,清晰地看到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剛剛那句話那絕不是玩笑!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這句話了,要是幫沈硯說話,那肯定是火上加油,不幫沈硯說話,沈硯真因她而死了,那她可就造孽了。
溫行之目光一直在陸綰綰身上,自然不會錯過她臉上的精彩呈現(xiàn),剛開始的震驚,再然后的鎮(zhèn)定,最后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