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轉念又一想,溫行之可能只是故意試探,并不知道銀票的秘密,又強裝鎮(zhèn)定道:“即便孽子所說的是事實,也代表不了什么?!?/p>
“陸侍郎,這是承認這張銀票是你的了?”溫行之拿著陸文耀抽出來的那張銀票問道。
“王爺,下官不知道,在家中存放些銀票有何不妥?”
“尋常銀票自然無妨,”溫行之冷笑一聲,將那張隱藏著印記的銀票高舉過頭頂,聲音陡然拔高,“可誰家的銀票,敢用北疆軍餉充作私產!”
堂外的百姓炸開了鍋,先前的議論聲變成了倒抽冷氣。
“軍餉?陸侍郎竟敢挪用軍餉?”
“難怪方才王爺要問銀票,原來這里頭藏著這么大的事!”
“王爺,下官雖身為戶部侍郎,但一向嚴明律已,從未有過貪污的念頭?!标懬暹h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好一個嚴明律己,從未有過貪污的念頭!”他從前倒是沒發(fā)現(xiàn)陸清遠竟這般會演戲。
一旁的沈硯忍不住開口:“王爺,您如何確定這張銀票是軍餉專用?”
他在大理寺早已仔細查驗過,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此刻心中滿是疑惑。
溫行之并未答話,只是轉身把手中拿著的銀票放在案上,隨后拿出玉瓶,將顯影藥水
輕輕點在銀票左側的處。不過片刻,那熟悉的字跡便浮現(xiàn)出來——“靖帝親批?北疆糧餉”。
“沈大人?!彼麑@影后的銀票遞過去。
沈硯接過銀票,瞳孔驟然收縮。
他雖聽說過顯影藥水是皇家秘藥,專用于軍機密信傳遞,卻萬萬沒想到,竟會在一張看似普通的銀票上見到這般景象。
那“北疆糧餉”四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手指發(fā)麻。
“圣上親批的北疆軍餉,你竟敢貪污!”沈硯猛地轉向陸清遠,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那可是北疆數(shù)十萬士兵的越冬糧草!”
此刻的陸清遠癱在地上,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親兒子手中。
都是報應??!陸清遠捂住胸口,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
陸文耀望著臉色慘白如紙的陸清遠,心底竟莫名生出一股扭曲的痛快。
他在牢里關了那么久,母親偷偷來看過自己好幾次,父親卻一次都沒來過。自己出事了,父親竟然不出手救他,只想著和自己撇清關系!
如今好了,誰都別想好過!
沈硯見狀,示意衙役上前,將癱軟在地的陸清遠和陸文耀一并拖了下去。
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去,只是走在路上,還在不住地議論著這場案子。
眾人散去后,溫行之叫住了正要轉身離去的陸綰綰。
“你這聲東擊西的計策,倒是用得巧妙?!彼Z氣里帶著幾分贊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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