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終于有冬衣穿了。”一個老兵捧著剛領到的冬衣,貼在臉上蹭了蹭,眼眶都紅了。
如今有了冬衣穿,總算不用再輪流挨凍了。
就在這時,一股米粥的香氣飄來,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是后廚!”一個年輕士兵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說,“我們都喝了兩個月米湯了,上次喝稠粥還是剛來沒多久的時候。。?!?/p>
“各位兄弟!”李崢站在高處,聲音洪亮,“后廚正煮著米粥,領完冬衣就去喝熱粥!”
士兵們瞬間沸騰起來,疲憊被興奮取代。
陸綰綰站在帳篷外,看著士兵們穿著新冬衣,捧著熱粥的模樣,心中稍稍安定,至少此刻,軍心穩(wěn)了。
可夜色漸深,鳴沙原的風更烈了,陸懷遠依舊沒回來。
陸綰綰心中一陣不安,她快步找到李崢,聲音帶著焦慮:“李副將,父親出發(fā)巡防時可有說過其他安排?”
“陸將軍走的時候并未提起還有其他安排事宜,按理就是照常巡視?!崩顛槹櫰鹆嗣碱^。
陸綰綰臉色沉了下來,如今塵外閣也在邊疆,心中覺得父親莫不是出事了。
“常勝,讓影衛(wèi)備好馬匹,再調(diào)五百精銳,隨本王去黑風口接應陸將軍!”溫行之看向陸綰綰,眼底帶著安撫,“我們一起去?!?/p>
陸綰綰感激的看向溫行之,她一句話都還未說,可溫行之卻已經(jīng)知道她心中所想。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五百精銳已列陣待發(fā),馬蹄踏過凍沙,朝著黑風口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此刻的黑風口,風裹著沙粒如刀割。
陸懷遠剛與渝國敵軍廝殺了一場,此刻他與三百士兵被渝軍三面包圍,若不是退居到堡壘,渝國敵軍怕是早已經(jīng)沖了上來。
黑風口是靖、渝兩國的交界,靖國在高處占盡地利,往日渝國小股偷襲從討不到好,可今日,渝國的騎兵竟不知何時繞到了側翼,密密麻麻的黑影在風沙中逼近,將輕騎死死困在中央。
渝國將領阿古圖拉勒馬立在陣前,狼牙棒上的銅鈴隨著馬聲晃動,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他盯著困在中間的靖國騎兵,目光掃過受傷的陸懷遠,突然狂笑起來:“陸懷遠,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模樣,被本將軍圍了起來,士兵也凍的連刀都握不穩(wěn)了,還硬撐什么!你若是想要活路,就速速下馬投降。你和你的士兵都能留下一條命!”
他的話就像一陣帶著冰渣子的風,刺進了每一個靖國士兵的耳里和心里,他們?nèi)缃裆砩想m然穿著冬衣,但是因為被輪流穿,衣服早已經(jīng)磨損的不成樣子,保暖效果也已經(jīng)大打折扣,再加上這一個月基本上都是饑不飽腹,體力也下降了很多。
陸懷遠猛的抬起頭,眼神堅定,手中握著斷了半截的長槍,指向阿古圖拉,大聲道:“投降?我陸懷遠從軍三十多年,守的是大靖國土,護的是身后百姓,從來只知戰(zhàn)死,不知投降!”
“你以為你的施舍,就能買走我靖國軍人的骨氣?我身后的士兵哪個不是為了保衛(wèi)靖國,保衛(wèi)家里的父母和妻兒才來這邊疆?要我們投降,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