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太上用他那充滿了希冀與鄭重的語氣,將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邀請江辰這個棋盤之外的棋手,來幫助他們打破這個由鴻鈞所設(shè)下的天道死棋——緩緩道出時,云海之上陷入了長久的寧靜。
江辰?jīng)]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仙風(fēng)道骨的、堪稱洪荒世界天花板之一的老道士,又看了看他掌心那個由無數(shù)個生靈的命運絲線所交織而成的、充滿了宿命與悲涼氣息的天道棋盤。
最終,他笑了。那笑容里沒有同情,沒有凝重,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種類似于一個玩慣了3A大作的終極玩家,在看到一個還在玩貪食蛇的遠古老爺爺時,那種充滿了“時代變了,大人”的巨大代溝感。
“下棋?”江辰緩緩地端起面前那杯早已涼透了的悟道茶,輕輕地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老先生,”他的聲音充滿了悠閑與一絲絲的懶散,“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
“哦?”太上的眉頭微微一挑,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不解。
“你看啊,”江辰像個最耐心的老師,開始了他那充滿了江辰風(fēng)格的歪理邪說教學(xué)?!凹热荒銈兠髦?,自己是在別人的棋盤上跟別人下棋。而且棋盤是人家的,棋子是人家的,連他媽的規(guī)則都是人家定的。那你們?yōu)槭裁催€要陪他玩呢?這不是典型的吃飽了撐的嗎?”
太上感覺自己那顆早已修煉到古井無波的圣人道心,在這一刻第一次產(chǎn)生了名為“你他媽的到底在說些什么”的巨大困惑。
“道友的意思是……放棄?”他有些艱難地理解道。
“放棄?”江辰聞言,笑了,笑得無比的燦爛?!安徊徊??!彼麚u了搖頭,然后緩緩地豎起了一根手指。
“我的意思是,”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足以讓整個洪荒天道都為之顫抖的,絕對暴戾與不講道理的狂傲!“當(dāng)一個棋手,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下不過對面那個開掛的狗幣時,他最應(yīng)該做的,不是去研究什么狗屁的棋譜!”
“而是應(yīng)該,”他的聲音如同最恐怖的創(chuàng)世驚雷,響徹在太上那已經(jīng)徹底呆滯了的靈魂深處!“直接掀了他媽的棋盤!然后再用棋盤,狠狠地抽那個傻逼天道的大嘴巴子啊!”
當(dāng)江辰將他這套充滿了樸實無華,卻又蘊含著宇宙終極真理的掀桌理論全盤托出時,太上徹底傻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都散發(fā)著“老子就是規(guī)則”的不講道理氣息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個被他和他的幾個老友研究了無數(shù)個元會都沒研究明白的死棋棋盤。他那顆早已與天道合一的圣人之心,在這一刻第一次產(chǎn)生了名為“臥槽,好像說得好他媽有道理”的巨大動搖!
“這……這……”太上張了張嘴,他感覺自己那引以為傲的、無為而治的道,在眼前這個男人那簡單粗暴的掀桌理論面前,顯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可是……”他還是艱難地提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那可是鴻鈞道祖啊?!?/p>
“鴻鈞?”江辰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很能打嗎?”他的語氣,像是在問“你們村那個叫鴻鈞的,吃了幾碗粉啊”。
太上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徹底無法與眼前這個來自異世界的瘋子進行正常的交流了。
“好了?!苯娇粗莻€已經(jīng)被自己這套理論給徹底秀得道心都快要裂開的老道士,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他緩緩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袄舷壬?,你的來意我明白了。你的請求我也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