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在乎媚蝶的不告而別,也可以理解她為了救母親而被迫回歸組織。
但他無法釋懷,這個女人曾一度想要將他當(dāng)成孕育邪神的……溫床!
聽到這個問題,媚蝶的身體微微一顫,她下意識地避開了江辰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痛苦以及……深深的愧疚。
她沉默了許久,久到江辰都以為她不準(zhǔn)備回答了,才再次緩緩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在訴說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
“你以為……那真的是我的選擇嗎?”
“什么意思?”江辰眉頭一皺。
“在我被神化組織抓走之后,他們在我體內(nèi)注入了邪神的基因,試圖將我改造成一個可以承載邪神意志降臨的完美容器。”
“但我反抗了。我的精神力天賦在絕境中爆發(fā),與那股邪神意志瘋狂地對抗、撕扯、融合……最終變成了你后來見到的那個亦正亦邪的我?!?/p>
“那個時候的我,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戰(zhàn)場?!泵牡哪樕下冻鲆唤z自嘲的苦笑,“我的意識和那股純粹的、只知道吞噬與毀滅的邪神意志,每天都在我的身體里進(jìn)行著無數(shù)次的戰(zhàn)爭?!?/p>
“而那顆邪神種子,就是那場戰(zhàn)爭的……最終產(chǎn)物?!?/p>
“它既是邪神意志的精華,也蘊(yùn)含著我最后殘存的人性。它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在我體內(nèi)瘋狂地汲取著能量,一旦成熟,它就會徹底引爆,將我完全吞噬,然后……一個真正的邪神就會降臨?!?/p>
她抬起頭重新看向江辰,那雙紫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深深的疲憊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要壓制不住它了。我能感覺到我的意識正在被一點(diǎn)點(diǎn)地蠶食?!?/p>
“我試過很多種方法想毀掉它,但都失敗了。它就像一個寄生在世界規(guī)則上的病毒,無法被常規(guī)的力量所消滅。”
“直到……你來救我的時候?!?/p>
“在虛空中,當(dāng)你為了救我與我構(gòu)建靈魂契約的那一刻,我從你的靈魂深處,感受到了一股……我從未見過的、凌駕于一切之上的……不講道理的力量?!?/p>
媚蝶說的自然就是江辰的SSS級天賦——【因果律掌控】!
“那一刻,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個無比瘋狂,也是唯一可能成功的念頭?!?/p>
“那就是把它……轉(zhuǎn)移給你?!?/p>
“因為我有一種直覺,只有你身上那股不講道理的力量,才有可能真正地……凈化它,甚至……改變它!”
“這對我來說,是一場豪賭?!泵牡穆曇糇兊糜行┛~渺,“賭贏了,我能活,你也能活,甚至還能獲得一份天大的機(jī)緣。賭輸了……我們兩個都會成為邪神降臨的祭品?!?/p>
“所以,那不是我想害你。”
她看著江辰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
“那是我在絕望之中,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讓我們兩個……都活下去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