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抬手抓了抓臉頰:“我阿姐是續(xù)弦,不過我阿姐嫁給姐夫前和他是清清白白的,那桑娘子的死跟我阿姐沒有一點關(guān)系?!?/p>
說完看到發(fā)財震驚的表情,立馬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多了。
他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找補(bǔ)道:
“我姐夫是入贅,發(fā)妻病故后又娶了我阿姐。姐夫前頭的娘子還有一個弟弟,因我姐夫續(xù)娶的事鬧得很難看,還說我姐夫和阿姐一起害死了他姐姐,這讓街坊鄰里傳了許久的閑話。
“要不是姐夫后面主動報官,讓縣廨證明那桑娘子的死是病故,還不知道要背多久的污名呢?!?/p>
溫清寧道:“這種事確實會引起許多無端猜測……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要歸家,告辭?!?/p>
伙計目送馬車離去,看著空蕩蕩的書肆,心情甚好。
馬車上,溫清寧把方才得到的消息告訴沈鈞行三人,隨即說道:“我提議兵分兩路,三人去縣廨問問情況,剩下三人直接去涂家?!?/p>
霍純立即說道:“我要去涂家!”
謝景儉笑道:“那我去縣廨,讓發(fā)財跟著我即可?!?/p>
沈鈞行皺眉:“那先送你去縣廨?!?/p>
一行人到了興平縣廨,亮明身份,又問清楚涂家情況和住處后,便駕車往涂家趕……
興平縣令一開始還因為大晚上被打擾而心生不滿,待弄清楚幾人身份后,態(tài)度立刻大變。
他近乎諂媚的引著謝景儉往客舍走,一面吩咐人去準(zhǔn)備吃食,點上好炭。
謝景儉在暖和的炭盆邊,伸著手一邊烤火,一邊讓發(fā)財坐下:“你我也不是頭一次共事,自在些?!?/p>
待發(fā)財?shù)乐x落座后,謝景儉轉(zhuǎn)而向興平縣令問起快意書肆的事。
興平縣令想了一下說道:“是涂潛啊,那個家伙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實在煩人的緊?!?/p>
謝景儉上身微微前傾:“細(xì)說?!?/p>
“今年年初,有個富商來興平縣買了半條街的商鋪,涂潛那快意書肆正好也在里頭。可辦手續(xù)時,涂潛拿不出地契和房契,契書不全,如何能過戶?為了這事,他幾乎日日到縣廨來磨人?!?/p>
興平縣令挺了挺胸膛:“這我如何能同意!若是磨人有用,還要律令規(guī)矩干什么?!?/p>
謝景儉笑道:“是這個道理。后續(xù)如何?”
“后續(xù)就是一直拖著,直到今日上午才拿來地契、房契,把手續(xù)辦完?!?/p>
謝景儉倏地想起溫清寧提過桑梓昨日被他姐夫從酒樓帶走一事,猜測那地契和房契怕是從桑梓處得來。
“聽說快意書肆原本的東家姓桑,那涂潛是桑家的贅婿,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