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約:我的道術能進化
第一章最后一課,我成了穿越者
九月的風帶著夏末最后一絲燥熱,卷過青瓦飛檐的老道觀,將后院銀杏樹上的枯葉吹得簌簌作響。
沈硯站在觀中演武場的中央,指尖捏著一道剛畫好的“破煞符”,符紙邊緣還殘留著朱砂未干的暗紅,隨著他手腕輕抖,符紙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穩(wěn)穩(wěn)落在三米外的桃木劍劍脊上。下一秒,他口中清叱:“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破!”
話音未落,符紙驟然燃起幽藍火焰,火焰順著劍脊蔓延,卻未傷及桃木本身,反而在劍刃處凝聚成一道半寸長的光刃。沈硯足尖點地,身形如驚鴻般掠出,桃木劍帶著火焰光刃劈向不遠處的稻草人——那稻草人身上貼滿了模擬陰煞之氣的墨符,是觀里用來練習破煞術的教具。
“嗤啦——”
光刃過處,稻草人應聲斷裂,身上的墨符瞬間化為飛灰,連帶著周圍空氣中那股刻意營造的陰冷感都消散無蹤。
“不錯。”
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演武場邊傳來。沈硯收劍轉(zhuǎn)身,看見師父玄機子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捧著一杯熱茶,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幾分欣慰,又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復雜。
玄機子是當代玄門中少有的宗師級人物,而沈硯,則是玄機子座下最年輕,也最驚才絕艷的弟子。年僅二十二歲,便已將觀中傳承的“先天八卦道”修至大成,無論是畫符、布陣,還是踏罡步斗,都遠超同輩,甚至不少老一輩的道長都自愧不如。整個玄門圈子里,提起“沈硯”這個名字,無人不贊一句“百年難遇的道術天才”。
“師父?!鄙虺幾呱锨埃瑢⑻夷緞Ψ呕厥郎系膭?,躬身行禮,“今日的破煞術練習,還請師父指點?!?/p>
玄機子放下茶杯,指了指石凳:“坐。”
沈硯依言坐下,目光落在師父臉上。玄機子今日的神色似乎格外嚴肅,平日里總是帶著笑意的眼角,此刻卻微微下垂,像是有什么心事。
“阿硯,你入我門下已有十年了吧?”玄機子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些。
“是,師父。十年前大雪,您在山門外撿到的我?!鄙虺廃c頭,心中微動。十年光陰,他從一個懵懂孩童長成如今的模樣,玄機子于他,既是師父,亦是親父。
“十年…時間過得真快。”玄機子嘆了口氣,伸手從懷里取出一個陳舊的木盒,推到沈硯面前,“這是觀里傳承的‘先天八卦道’總綱,還有我這些年的修行筆記,今日便交給你了?!?/p>
沈硯一愣,連忙推辭:“師父,這萬萬不可!總綱乃是觀中至寶,弟子資歷尚淺,怎能……”
“你擔得起。”玄機子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你的天賦,比我年輕時強上十倍不止。這‘先天八卦道’在我手里,只能守成,但若到了你手里,或許…能有不一樣的光景?!?/p>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演武場盡頭那棵枝繁葉茂的銀杏樹,眼神變得悠遠:“阿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所修的道術,真的就是一成不變的嗎?”
沈硯皺眉,這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玄門傳承千年,各種道法、符箓、陣法皆是前人總結(jié)下來的經(jīng)驗,后人只需按部就班修煉即可。就像“破煞符”,從古至今便是用朱砂、雄雞血混合,以特定的筆法繪制,口訣也從未更改過。若是有人想要改動其中任何一點,都會被視為“離經(jīng)叛道”。
“師父,歷代祖師留下的傳承,自然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改動恐怕會……”
“會出錯?”玄機子反問,眼神銳利起來,“可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些古法,在如今這個時代,效果大不如前?就像‘驅(qū)邪咒’,以前對付一般的孤魂野鬼,念一遍便能見效,可現(xiàn)在,往往需要配合符箓,甚至動用法器。是鬼魂變強了,還是我們的道術,跟不上時代了?”
沈硯沉默了。他確實遇到過這種情況。去年他下山處理一樁校園鬧鬼事件,按理說只是一個滯留人間的地縛靈,按古法念誦“驅(qū)邪咒”即可超度,可他念了三遍,那鬼魂卻毫無反應,最后還是用了三張“引魂符”,才將其送入輪回。當時他只當是那鬼魂怨念太深,此刻聽師父一說,才覺得事情或許并非如此簡單。
“阿硯,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敢于質(zhì)疑的人?!毙C子的語氣緩和下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私下里一直在研究‘符紙材質(zhì)’對符箓威力的影響,甚至用現(xiàn)代的化學顏料混合朱砂做實驗,對不對?”
沈硯心中一驚,他以為自己做得極為隱蔽,沒想到師父早就知道了。他有些不安地低下頭:“師父,弟子只是覺得……或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并非有意違背傳承……”
“我沒有怪你。”玄機子笑了笑,眼中的復雜之色更濃,“相反,我很欣慰。玄門要想傳承下去,不能只靠守著老祖宗的東西。就像科學一樣,不斷實驗,不斷修正,不斷進化,才能永遠保持活力。道術,或許也該如此。”
“進化?”沈硯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這個詞他很熟悉,在他偷偷看的那些科學書籍里,“進化”是生物適應環(huán)境的必然過程??蓪ⅰ斑M化”與“道術”聯(lián)系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
“對,進化。”玄機子點頭,語氣鄭重,“阿硯,這或許就是你的使命。你有天賦,有勇氣,更有打破常規(guī)的思維?;蛟S,你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晴朗的午后,瞬間變得烏云密布,狂風驟起,演武場邊的銀杏樹葉被吹得漫天飛舞,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