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的古力波動越來越清血色寸晰,眾人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腳下的泥土帶著淡淡的腥氣——那不是邪祟的惡臭,而是一種更古老、更沉重的氣息,像是沉淀了千年的血痕。沈硯掌心的金色光絲緊繃,每一次顫動都帶著警示:“這古力里藏著怨念,而且……和況天佑身上的僵尸氣息隱隱呼應?!?/p>
況天佑的腳步猛地頓住,黑白雙煞之力不受控制地在周身翻涌,眼底閃過一絲血色。他抬手按住太陽穴,腦海中突然閃過破碎的畫面:猩紅的月亮、滿地的尸骸,還有一個籠罩在黑霧中的身影,那雙金色的眼睛,如同深淵般冰冷。
“天佑,你怎么了?”山本未來立刻扶住他,血色眼眸中滿是擔憂,“是不是古力影響到你了?”
況天佑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我不知道……但這股氣息,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很熟悉,又很恐懼。”
馬小玲握緊手中的伏魔鞭,“引龍護世咒”的金紅之力悄然凝聚,警惕地掃視四周:“沈硯,能不能鎖定古力的核心位置?天佑的狀態(tài)不對勁,我們得盡快弄清楚?!?/p>
沈硯點頭,測天術全力催動,金色光絲如同蛛網(wǎng)般覆蓋整片山林,最終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前停下:“就在里面,古力的源頭在山洞最深處,而且……里面有一道和將臣同源的氣息!”
“將臣?”馬小玲臉色驟變,“姑婆當年對抗的將臣?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眾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洞內的石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符文間殘留著干涸的血跡,空氣中的怨念越來越濃。走到山洞中央,一幅巨大的壁畫映入眼簾——壁畫上,一個身著古裝的男子手持長劍,與一個籠罩在黑霧中的身影對峙,男子的眼神堅定,卻帶著一絲絕望;黑霧中的身影沒有面容,只有一雙金色的眼睛,周身纏繞著黑色的氣息,正是將臣的象征。
而壁畫的右下角,刻著一個模糊的名字——“況中棠”。
“況中棠……”況天佑喃喃自語,腦海中的畫面突然炸開,那些破碎的片段終于連成一片——
明朝末年,他叫況中棠,是鎮(zhèn)守邊關的將領,也是馬家當時傳人馬靈兒的愛人。那時,將臣突然現(xiàn)世,屠戮蒼生,馬靈兒以自身為祭,催動馬家禁術,試圖封印將臣,卻被將臣反傷。為了保護馬靈兒,況中棠手持長劍,擋在她身前,卻被將臣的利爪穿透胸膛。
“你倒是有幾分骨氣。”將臣的聲音如同寒冰,金色的眼睛盯著他,“不如做我的子民,永生不死,陪我看這世間毀滅?!?/p>
況中棠咳出一口鮮血,卻死死護住身后的馬靈兒:“我寧死,也不會做你的傀儡!”
將臣冷笑一聲,指尖的黑色氣息涌入他的體內:“由不得你。”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況中棠的身體開始異變,牙齒變長,眼眸變紅,他感受到體內涌動的嗜血欲望,卻拼盡最后一絲理智,推開馬靈兒:“走!別管我!”
馬靈兒含淚看著他,手中的伏魔鞭顫抖著,卻終究沒有落下——她知道,眼前的人,既是她的愛人,也是被將臣轉化的僵尸。最終,她轉身離去,留下況中棠在原地,被血色的月亮吞噬。
“原來……況中棠是我的前世。”況天佑的眼中流下兩行血淚,黑白雙煞之力徹底失控,周身的氣息一半是僵尸的嗜血,一半是人類的痛苦,“我不僅是僵尸,還是被將臣親手轉化的僵尸后裔!”
山本未來緊緊抱住他,聲音帶著哽咽:“天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前世是什么,你都是現(xiàn)在的況天佑,是和我們一起守護人間的伙伴!”
沈硯看著壁畫,眼神凝重:“壁畫上的符文記載,況中棠被將臣轉化后,并沒有屈服,他憑借自身的意志,壓制住了嗜血的欲望,甚至試圖反抗將臣。但將臣為了控制他,在他體內種下了‘血咒’,這血咒會隨著血脈傳承,每一代都要承受僵尸的痛苦,也會被將臣的氣息吸引?!?/p>
“所以,剛才的古力波動,其實是況中棠當年殘留的意志在召喚天佑?”馬小玲恍然大悟,隨即又皺起眉頭,“可將臣的氣息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他還活著?”
就在這時,山洞深處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黑霧從石壁中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沒有實體,卻帶著將臣獨有的金色眼眸,周身的黑色氣息讓整個山洞都為之顫抖。
“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有人記得我?!鄙碛暗穆曇羧缤瑏碜赃h古,帶著冰冷的威嚴,“況天佑,我的后裔,你終于來了?!?/p>
“將臣?!”馬小玲立刻將眾人護在身后,“引龍護世咒”全力催動,金紅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盾,擋在身前,“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