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城市的天際線染成暖金色時,眾人回到了馬小玲的靈靈堂。剛推開木門,一股熟悉的神圣氣息便撲面而來——靈堂中央的八仙桌上,一枚銀色發(fā)簪正靜靜躺著,發(fā)簪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正是馬丹娜生前常戴的那一支。
“姑婆的發(fā)簪?”馬小玲快步上前,指尖剛觸碰到發(fā)簪,發(fā)簪突然騰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光幕,馬丹娜的魂影再次顯現(xiàn),只是這一次,她的神色比之前嚴(yán)肅了許多,眼中沒有了溫和,只剩下銳利的審視。
“姑婆,你怎么又回來了?”馬小玲臉上的驚喜還未褪去,便被馬丹娜的眼神看得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馬丹娜沒有回答,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最終落在馬小玲身上,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丫頭,你以為毀掉邪陣、凈化鎮(zhèn)邪玉,就真的能扛起馬家的使命了?”
沈硯眉頭微蹙,上前一步道:“前輩,馬小玲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她不僅繼承了馬家的道術(shù),還愿意接納新的方法,這份覺悟足以……”
“玄清道的小子,我在問我的侄孫女,還輪不到你插嘴?!瘪R丹娜打斷他的話,眼神依舊鎖定馬小玲,“馬家傳承千年,靠的不是一時的勇猛,也不是簡單的正邪對抗。當(dāng)年我鎮(zhèn)壓邪道,不僅是毀了他的陣,更是斷了他的傳承;我對抗將臣,不僅是靠伏魔鞭的霸道,更是靠對‘守護(hù)’二字的通透。你如今雖有本事,卻還沒真正懂馬家道術(shù)的根。”
馬小玲握緊手中的伏魔鞭,心中有些委屈,卻也不敢反駁,只是低聲道:“姑婆,我知道你想教我更多,但我……”
“我給你設(shè)了三道試煉?!瘪R丹娜抬手打斷她,金色光幕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三個古樸的符文,“這三道試煉,分別對應(yīng)‘心’‘術(shù)’‘責(zé)’,過了,你才算真正得到馬家的認(rèn)可,我也會把馬家的終極傳承‘降龍神咒’傳授給你;過不了,你這伏魔鞭,也不配再握?!?/p>
話音未落,靈堂的門窗突然無風(fēng)自動,重重關(guān)上,周圍的光線瞬間變暗,第一道符文“心”字亮起,化作一道金光鉆進(jìn)馬小玲的眉心。
馬小玲只覺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竟回到了十年前的老街——那時她剛繼承靈靈堂,第一次獨自面對邪祟。巷子里,一個小女孩被邪祟困住,她手中的伏魔鞭明明已經(jīng)凝聚好力量,卻因為害怕傷到女孩,遲遲不敢出手,最終眼睜睜看著邪祟帶著女孩消失在黑暗中。
“這是你當(dāng)年的心結(jié)。”馬丹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馬家的‘心’,不是無所畏懼,而是明知有懼,仍敢為守護(hù)而戰(zhàn)。你現(xiàn)在,敢重新選一次嗎?”
巷子里的場景再次鮮活,邪祟的嘶吼聲、女孩的哭聲交織在一起。馬小玲看著熟悉的畫面,眼眶泛紅,卻沒有像當(dāng)年那樣猶豫——她猛地催動血脈之力,伏魔鞭化作一道精準(zhǔn)的金色弧線,避開女孩,狠狠抽在邪祟的七寸處。邪祟慘叫著消散,女孩安全地跌坐在地上,抬頭對她露出了笑容。
眼前的場景破碎,馬小玲回到靈靈堂,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卻長長舒了口氣。馬丹娜的眼神柔和了幾分:“第一道過了,你放下了過去的怯懦,懂了‘心’的真諦?!?/p>
話音剛落,第二道符文“術(shù)”字亮起,靈堂中央突然出現(xiàn)兩個虛影——一個是馬丹娜年輕時的模樣,手持伏魔鞭,招式剛猛卻帶著靈動;另一個是馬小玲自己,招式凌厲,卻處處透著蠻力。
“馬家的‘術(shù)’,不是一成不變的古板,也不是盲目求新的浮躁?!瘪R丹娜的聲音響起,“你與沈硯的道術(shù)之爭,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精準(zhǔn),你的霸道,本可相輔相成。現(xiàn)在,用你融合后的‘術(shù)’,接住我三鞭。”
年輕時的馬丹娜虛影突然動了,伏魔鞭帶著破空之聲襲來,第一鞭剛猛如雷,直指馬小玲的面門。馬小玲沒有像往常那樣硬接,而是想起沈硯的“引氣之法”,側(cè)身避開的同時,用指尖引導(dǎo)天地之力,在掌心凝聚出一道細(xì)小的凈化光絲,輕輕點在鞭身上——看似微弱的力量,卻精準(zhǔn)地卸去了鞭勢的大半。
“不錯?!瘪R丹娜的聲音帶著贊許,第二鞭接踵而至,這一鞭卻變得柔和,如同流水般纏繞而來,試圖困住馬小玲。馬小玲眼神一凜,催動血脈之力,伏魔鞭瞬間暴漲,卻不是蠻橫地掙脫,而是順著對方的鞭勢旋轉(zhuǎn),如同太極般將柔力化為己用,反將虛影的鞭身纏住。
第三鞭落下時,虛影的伏魔鞭上同時浮現(xiàn)出剛與柔的氣息,威力倍增。馬小玲深吸一口氣,左手引玄清道的測天術(shù),快速鎖定鞭勢的破綻,右手催動馬家的血脈凈化術(shù),伏魔鞭化作一道金紅交織的光刃,既有著馬家的霸道,又有著玄清道的精準(zhǔn),精準(zhǔn)地劈在破綻處。
“砰”的一聲,虛影消散,第二道試煉宣告通過。馬丹娜的魂影微微點頭:“你終于懂了,‘術(shù)’的真諦不是爭高低,而是為‘守護(hù)’而變,新舊融合,才是傳承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