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你可認罪?”
堂下的吳主事臉色慘白,不甘心地威脅道:“司主大人,你可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千萬想清楚后果!”
“雜家用不著你提醒?!?/p>
江寧冷笑道:“這牛馬司缺了誰都照樣轉(zhuǎn),少了你一個,再換一位主事就是,至于這里頭的好處,七成歸雜家干爹,三成歸你幕后之人,牛馬司翻不了天?!?/p>
吳主事面如死灰,撲通跪在地上,明白自己成了棄子,再無回旋余地。
然后江寧下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死灰復(fù)燃。
“不過,只要你將這些年貪墨的好處上交,并供出其他兩個同謀,雜家可以免你死罪,放你回鄉(xiāng)?!?/p>
吳主事眼里有了光,當(dāng)即說道:“草料供應(yīng),不是咱家一個人可以做主的,還有梁公公與鄭公公都有參與,他們兩人撈得遠比我多?!?/p>
“你血口噴人!”
吳主事話音還未落下,梁公公已經(jīng)怒罵了起來:“你這廝胡亂檢舉,當(dāng)心天誅地滅!”
鄭公公也在一旁冷臉說道:“事情到了這份兒上,就算你求饒,人家也不會放過我等,與其卑躬屈膝,倒不如一力扛下責(zé)任,死一人,全家平安。”
“那你怎么不扛?”
吳主事滿面譏諷,能有活命機會,誰想尋死?
一時間,三位主事都互相爆起了對方的黑料,狗咬狗一嘴毛,讓江寧對上了賬目的許多空缺之處。
眼看差不多了,江寧給贏公公使個眼色,老贏立即彈指點出,讓三人軟倒在地。
拿下了三位主事,誰來接任他們的位置,是一個大難題。
否則沒人分管各方面的工作,弄得牛馬司停擺下來,江寧這個司主也就當(dāng)?shù)筋^了。
這幾個月,他除了查賬,也在物色可靠的人選。
結(jié)果一圈看下來,發(fā)現(xiàn)麾下的太監(jiān),全是些趨炎附勢的貨色,根本沒有忠心可言。
就算有也是演的,真到了大難臨頭,第一個出賣干爹的就是他們。
這樣的人不可靠,但只要江寧是司主,手里有權(quán),江某人就是他們干爹!
“小方子,小魚子,小銀子,爾等三人出列。”
江寧低喝一聲,這三個小太監(jiān),全是梁公公三人的干兒,對牛馬司各項事務(wù)了如指掌,剛剛為了活命,就算互相攀咬,也沒有出賣干爹,還算有一點良心。
“雜家給你三人一個機會,寫下你們干爹的罪證,交于贏公公,你們干爹的主事之位空下來,就由你三人繼承。”
“這……”
三位干兒怔住,低著頭互看一眼,怦然心動。
剛剛沒有檢舉干爹,只是怕江寧拿不下梁公公三人,擔(dān)心事后小命不保。
如今江寧動了真格的,三人皆知,自己若是不聽話,別說上位了,只怕也得命喪黃泉。
“小魚子愿寫干爹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