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哄著就行了,咱平時也接觸不到,陛下更犯不著閑著沒事干,找咱這個小太監(jiān)的麻煩。
反倒是老祖宗,麾下有一堆干兒,干兒還有干兒,裙帶關(guān)系層層往下傳遞,若不盡心盡力辦事,不用老祖宗出手,馬六先得把江寧捏死。
說起修為這事,江寧忽然想到了老景。
“干爹,不知牛馬司景公公修為如何?”
馬六斜了江寧一眼,琢磨片刻說道:“景公公與咱家修為差不多,應該都在四道境后期,修出了滔天的法力,只是他去外界闖蕩過,見識比咱家廣博,真正交手起來,咱家也要退避三舍?!?/p>
“景公公真夠厲害!”
江寧故作驚嘆,心知自己變相打聽干爹修為,引起了對方警覺,當即把頭一磕道:
“孩兒向景公公求道一月,學到了許多秘傳,愿獻給干爹!”
“哦?說來聽聽?!?/p>
馬六微微瞇眼,聽江寧講起老景的各種根底,以及修行經(jīng)驗。
掌握了這些東西,以后對上老景,怎么也能多一分勝算。
當然,就算沒這些東西,以他馬六的精明,習慣性藏拙,真拼殺起來,他也絲毫無懼景公公。
半晌之后,梁小川前來請安。
他是老馬僅剩下的老干兒,兩鬢花白,滿面滄桑,進門就撲通跪地哭起來。
“孩兒叩見干爹?!?/p>
“你哭什么哭?”
馬六蹙起眉頭斥責道:“咱家還沒死呢,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
梁小川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剛剛孩兒家中來了書信,父親大喪,八十老母病危,爹娘將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好不容易成人,不能床前盡孝也便罷了,還入宮做太監(jiān),丟盡父母臉面,如今家中出了變故,孩兒想跟干爹告?zhèn)€假,回鄉(xiāng)守孝。”
總管房里安靜下來,只有梁小川的哽咽聲在回蕩,兩只眼睛都哭腫了。
馬六越聽,眉頭擰得越緊,眼底漸漸有了冷意。
江寧則是垂手而立,不愿看梁小川表演。
回鄉(xiāng)是假,逃離干爹毒手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