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子心里一喜,連忙磕頭道:“多謝大人提攜!”
“行了,你回吧。”
江寧揮了揮手,小方子欲言又止,但只能識趣地退下。
沒過多久,大堂外面又有一人探頭探腦。
見堂中無人,緊跑兩步,呲溜一個滑跪來到江寧腳下,咚咚咚磕了三頭拜道:“奴才拜見司主大人?!?/p>
江寧斜睨著對方問道:“你也是來交丹票的?”
小魚子一怔,心中暗暗詛咒小方子來得比自己快,第二個獻上丹票,孝心減半,讓司主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
“回大人,奴才確實是來獻銀票的,大家一致決定主動獻出財產(chǎn),以求免除責(zé)罰?!?/p>
見小魚子把丹票放下,江寧頷首道:“還有事嗎?”
小魚子遲疑了一下,忽然又咚咚咚磕了幾頭,聲淚俱下道:“回大人,奴才自小無父無母,小小年齡便進了宮,上無人照應(yīng),下無人幫扶,如今斗膽懇求,給大人您做個干兒……”
“干兒?”
江寧錯愕,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也成了別人眼里的大人物,有了收干兒子的資格。
整個牛馬司,想拜自己為干爹的人不在少數(shù),剛剛小方子欲言又止,只怕也是想拜干爹。
江寧蹙眉道:“雜家才二十歲,收干兒恐怕不妥吧?”
“妥當(dāng),十分妥當(dāng)!”
小魚子一看有希望,連忙眼巴巴抬頭說道:“宮中但凡有權(quán)勢的人物,哪位沒有五六個干兒?據(jù)說老祖宗當(dāng)年入宮,才十六歲便收了一群干兒,其中還有六十多歲的老公公,照樣干爹干爹喊著,比誰都孝順?!?/p>
眼見江寧不為所動,小魚子接著忽悠道:“大人您想想,收一群干兒多威風(fēng),出門在外前呼后擁,威風(fēng)凜凜,遇事只需干爹一個眼神,一群干兒都會替干爹排憂解難,那日子得多舒服?”
“況且上下級關(guān)系,哪里有父子關(guān)系親切好用?”
“干爹有難,下面干兒自當(dāng)鼎力相助,若只是上下級,遇事不拉高踩低都算好的,只怕會踩著上級尸體往上爬?!?/p>
小魚子一番訴說,直把江寧說得心動了,只是他依舊不準(zhǔn)備收小魚子。
無他。
純粹看不上這廝而已。
昨日才出賣干爹,上位做了主事,今日便又想給自己當(dāng)干兒,這等見利忘義之輩,收了也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賣主求榮。
不過江寧沒有直接拒絕,只是畫大餅道:“雜家從未做過干爹,收取第一個干兒自當(dāng)鄭重一些,你只要好好當(dāng)差,拿出你該有的忠心和孝心,以后你便是雜家第一個干兒?!?/p>
小魚子大喜,連忙磕頭道:“多謝干爹信任!”
江寧只覺膈應(yīng),連忙擺手道:“先勿喊爹,等你做出成績再說?!?/p>
小魚子依言,聽了江寧幾句勉勵,樂呵呵離去。
接下來,小銀子也獻上了一堆丹票,同樣想拜干爹,被江寧以同樣的大餅頂了回去。
翌日一早,吳主事取回地契與丹票,江寧把所有財產(chǎn)整理了一下,此番整頓牛馬司,竟足足撈出了五萬顆蘊靈丹!
稍作沉思,他將兩份豪宅地契留下,當(dāng)作自己以后在京城安身立命的本錢,其余丹票一張不少,全部拿著去見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