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繩有胳膊那么粗,一米多長,山羊胡子拿在手里抖了抖,抬起頭來,看著那兩個老人說道,就這條繩子,就是熏不出來,也夠它們喝一壺的了。然后又看了看我們幾個說道,你們找地方藏起來,在獾子沒出來之前屁都不能放一個,記住沒?
說實話,我此刻的心里有點不舒服,怎么說這個洞也是我們找到的,你們總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熏了吧!還對我們呼三喊四的。所以我并沒有動,只是直直的看著他,山羊胡子看我沒有動地方,正準備說些什么?可那個像楊子榮一樣的老人走到我跟前說道,你們跟我來,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說道,熏獾子是講究技巧的,可不能離得太近了,太近了,咱們誰也吃不上。你們放心,有你們的份。
我聽到老人沒再提那只狍子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驚訝,我心里暗想,難道那只狍子就給了我們了嗎?不過,那只狍子就是我抓的,他們也不在我們跟前,不要倒也正常?;蛟S是我想的有些入神,所以我依舊站在原地,可山羊胡子卻有點急了,盯著我說道,快去呀!站那干啥呢?那個像楊子榮一樣的老人瞪了那個山羊胡子一眼,看著我笑著說道,走吧,給你們安排個好地方。
我看了看身旁的大嘴和沈燁點了點頭,就跟著老人走在了后面,這時,我聽見一聲沙沙沙的聲音,于是,我停下來好奇的回頭向山羊胡子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了一張白色的塑料紙,他蹲下來把塑料紙放在大腿上用手整理平整,然后放在地上,掏出一個打火機,隨著幾點閃光?打火機點著了,他把那個草繩的一頭點燃,慢慢的順道了洞里深處,然后把塑料紙罩在洞口上,四周用雪壓死,然后站起來急匆匆的向我們走來,一邊走一邊說道道,快走快走??僧?dāng)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間就停了下來,抓著我的肩膀道,等等,把你的槍讓我看一看。
我回頭白了他一眼,不情愿的把槍從肩膀上拿了下來遞給了他。山羊胡子接過我的槍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猛地抬頭盯著我問道,沈三疤是你什么人?我心里一驚,暗自想到,難道他認識我?guī)熌锏母赣H?
我以前和朋友們提起過我槍的來歷,沒錯,我手里的槍就是我?guī)熌锼徒o我的,這桿槍以前是他的父親沈三虎用的,最后他出了事,把槍給了我?guī)熌?。然后師娘給了我。他和我?guī)熌锏母赣H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暗自想道。
山羊胡子直勾勾的瞪著我,他突然間的舉動把我嚇了一跳,于是我不情愿的掙脫了他抓著我肩膀的手說道,他是我?guī)熌锏母赣H,師娘——山羊胡子回頭看了看其他兩個老人,又回過頭來問道,你是口里的?
有些事情說起來的確很奇怪,在三個老人當(dāng)中,只有這個山羊胡子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所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領(lǐng)口,并沒有理他,這時,楊子榮一樣的老人拉了一把山羊虎子說道,別在這里爭執(zhí),往遠走走,說完就拉著羊胡子往前走去。
剛走了兩步,楊子榮一樣的老人就停了下來,四下觀察了一遍輕聲說道,這一塊地方太小了,離得近了獾子聽見了動靜就不會出來了,也沒有一個正經(jīng)的藏身處。于是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我看著這個楊子榮一樣的老人試著說道,我們剛開始藏在樹上,這個老人卻搖了搖腦袋說道,這么深的獾子窩,估計一時半會兒是熏不出來的,蹲在樹上久了冷暫且不說,腿也受不了啊!
這時,山羊胡子又一把拉住了我,鏗鏘有力的說道,不管你們藏哪,我跟這小子在一起,我的心里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煩躁,使勁甩了一下胳膊,想把他抓住我胳膊的手甩開,可這個山羊胡子手上的力道奇大,我甩了兩下,居然沒有甩開,于是用一雙求助般的眼神看著那個像楊子榮一樣的老人。那個老人并沒有理我,只是對著那個沈老四說道,你帶一個,我?guī)б粋€,先各自找地方藏起來再說。
說實話,如果讓我選擇,我真想和那個像楊子榮一樣的老人待在一起,其他的不說,我總感覺跟他待在一起會舒服很多??蛇@個山羊胡子就像是遇到了多年失散的兒子一樣,生怕再丟了一樣,緊緊的抓住我的胳膊不愿松開。
我也是無奈呀,他為什么會對我這么感興趣?這時,楊子榮一樣的老人領(lǐng)著沈燁往高處爬去,在大概離獾子洞三十多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后用腳踢開一個雪坑就蹲了進去。沈老四帶著大嘴來回走了幾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合適位置,最后來到了大松樹底下蹲了下來,試了試,不過他很快又站了起來,對著楊子榮一樣的老人說道,大哥,不行呀!我們藏在這里獾子洞也看不見。山羊胡子本來是有很多話要問我,所以他的語氣有些急促,看著沈老四說道,咱們也上大哥跟前吧!帶著三個“求瞇杏眼”的家伙,看見獾子出來控制不住,別把你我給打了,干脆呆在一起算了。
沈老四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于是也領(lǐng)著大嘴往上爬去。直到他們上去之后。老人才回過頭來看著我說道,你別瞎跑,在這里等著我。說完,他又往獾子洞子那里跑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沈燁和大嘴他們藏身的地方,等待著那個山羊胡子再次回來。山羊胡子又走到獾子洞跟前又檢查了一遍以后,又向我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往上走去。很快,我們老少六個人待在了一起。前面是我們堆起來的雪堆,就像是一個戰(zhàn)壕一樣。
這時,山羊胡子也放開了抓著我的手,往我身邊靠了靠,小聲說道,你師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愣愣的看著這個滿臉“蠶沙”的老人,心里十分好奇,這家伙有問題吧?怎么說起話來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我回過頭來,目視著前方的那個獾子洞,嘴里自豪的說道,我?guī)熌铿F(xiàn)在可享福了,三個大學(xué)生,我?guī)煾得刻煨【撇粩嗪鹊淖眭铬傅?,啥也不干?/p>
我的話音剛落,山羊胡子怒道,說你師娘,沒問他??伤脑捯魟偮?,身邊的沈老四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山羊胡子扭頭白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問道,三個都是小子?我自豪的點點頭。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她過的好就行。他這么一說,我就是一愣愣,回頭看著他問道,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可沈老四插嘴道,你個愣后生還聽不出來嗎?正在說話間,楊子榮一樣的老人卻小聲問道,艾繩確定點著的了吧?山羊胡子微瞇著雙眼點點頭?
大嘴看著旁邊的老人問道,大爺,您說我們今天能不能把他熏出來?楊子榮一樣的老人說道,肯定能,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是個老洞,里面的獾子應(yīng)該不會少。我往楊子榮一樣老人身邊靠了靠問道,大爺,我覺得艾草繩是不是太短了,長點的話,機會更大。老人看著我笑了笑說道,不用的,別看這條草繩短,它是特制的,里面加了六六六粉,辣椒粉,為了能讓它更容易燃燒,我們還加了少許硫磺,不然的話,洞里氧氣越來越少,草繩會自己熄滅的。不要說是獾子,只要是出氣兒的,都會被熏出來。這種方法我用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失手過。你們就等著吧!
說完,他看著我們?nèi)齻€又說道,記得啊,第一只獾子出來不要開槍,起碼要等到第三只出來,太早的話,第一只把洞口的塑料紙頂開,就會涌進去大量新鮮的空氣,其他的獾子打死也不會出來了。我連忙問道,那剛熏出來的跑了怎么?老人笑著搖搖頭說道,它們被嗆的五葷八素的,大多數(shù)的獾子一出來就會在洞口邊呼吸新鮮的空氣,起碼要緩一段時間。這用不著擔(dān)心,只要有一只出來,其他的就會出來了,我們現(xiàn)在五桿槍,到時候不要著急,爭取一槍打一個。記得千萬不要吵吵。
聽著老人這么胸有成竹的話,我的心里也是一陣陣的激動,能不激動嗎?這種場面就是我也沒見過,想著一下從洞里跑出那么多的獾子,我不由得又激動起來。老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穩(wěn)穩(wěn)的啊,瞄準了打,這可比打狍子要簡單的多。就瞄它后腦勺底下的脊梁,只要打上去一顆,就是一只豹子,它也會躺下。說著,老人抱著槍坐在了厚厚的雪地上,摸索著要掏口袋,我連忙從口袋里掏出煙來,給老人遞了一支過去,又接著給他們幾個遞了一根,然后我又問道,那個大爺跟我?guī)熌锸鞘裁搓P(guān)系?老人看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他們是冤家,要不是三虎做了手腳,你師娘現(xiàn)在很有可能是他的老婆。你看見他滿臉的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