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著樹站在樹上,剛剛把火藥灌進了槍管里,下面就傳來了兵兵的喊聲!你的槍裝好了沒?裝好了就趕快下來,野豬受傷了。
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頭向他看去,一邊興奮的問道。啥?“掛花”(受傷)了?兵兵拼命的點著頭,模樣很是興奮?我連忙喊道,你別動,就呆在那里,我很快就裝好了槍,而這一次,我深刻的知道這一槍,只要距離足夠近的話,野豬絕對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兵兵再一次催促道,你快一點,流血了。聽見兵兵說野豬流血了,我的心再一次激動了起來,就連身子也跟著輕輕的顫抖了起來。我看了看扔在地上的煙鍋子,暗道,可惜呀,這么好一桿煙鍋子以后不好用了。不過我還是把它撿了起來,最后又塞進了懷里。然后就往兵兵那里跑去!
兵兵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看見我過來,站起身又要去追,我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說道,別急,給我一根煙抽,煙鍋子沒有煙嘴了。木頭桿上都是煙油,叼在嘴里,苦的很。兵兵扭過頭看著我問道,煙嘴兒哪去了?我瞇著眼睛拿著槍在他面前晃了晃卻沒有說話,可兵兵眼睛一亮,吃驚的說道,你把它裝在槍管里了嗎?我輕輕的點點頭!兵兵一邊掏著煙,一邊想著什么?在他給我煙的時候又小聲說道,你確定沒有危險嗎?你的槍能承受的住嗎?我接過煙一邊劃著火柴一邊說道,應(yīng)該沒問題,而且這一次我火藥也加大了量,若是還能打一槍的話!我?guī)缀跄芸隙?,只要打準了,它絕對跑不了!
兵兵看著我信誓旦旦的樣子,在我身邊也坐了下來,給自己也點上一根慢慢的抽了起來,但我能看出來他一直在想著什么!或許他在擔心這樣裝槍會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吧!兵兵是個急性子!一根煙只抽了幾口,又站了起來,看著我說道,哎呀,先別抽了,找到它再說吧!我看著他說道,你不懂的,這種情況最好讓它跑一會兒,若是它受傷很嚴重的話,經(jīng)過長時間的跑動,血會越流越多,只要他一臥下來,可能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這樣是最安全的,也是最省事的,我們只要跟著他的血跡去找,就可以輕松的找到它。若是你現(xiàn)在去追的話,萬一它傷的不嚴重,它真的會和我們拼命的,危險性很大,咱們先把這根煙抽完了再說吧!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觀察荒草上野豬留下的血跡。兵兵說的沒錯,野豬真的受傷了,從血跡上看,這頭豬傷的應(yīng)該很嚴重,因為草地上的血顏色發(fā)黑,這就說明血液是從野豬身上噴出來的,所以血跡上面還有一些快要消散的血沫子。我一邊抽著煙,一邊興奮的說道,“豌豆砂”雖然不算太大,但二十幾米的距離打上去也足夠它喝一壺了,此刻就連我也忍不住著急起來,因為我知道,今天我們很有可能會打死它,我連著抽了幾口扔掉煙頭,尋著血跡和野豬留下的痕跡,再一次追蹤了上去。
我們沿著血跡一路前行,大概追出二里地,就在我們繼續(xù)追蹤的時候,突然,頭頂上方的一片茂密的草叢中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我一把拉住還在繼續(xù)往前的兵兵,一把把他拉在一棵樹后,同時緊盯著我們頭頂?shù)纳戏健?/p>
直到現(xiàn)在,我想起那一次的事情,依舊心有余悸,或許野豬傷的太嚴重,他已經(jīng)無法再往上跑,所以,它居然向著我們沖了下來,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我,一時間也顯得手足無措起來,就連端著槍的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落在荒草上的塵土被跌跌撞撞沖下來的野豬卷起,就像一列冒著濃煙的火車飛馳而過列,剎那間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不遠處??芍钡娇吹剿哪且豢蹋夷穷w著急而又緊張的心,終于慢慢的平穩(wěn)了下來,因為它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了下來,這就足夠說明第一槍就打到了它的要害,只不過豌豆砂的威力太小罷了。我果斷的從樹后走了出來,再一次端起了槍,瞄著它的頭頂就扣動了扳機,隨著一陣沉悶的巨響,藍色的煙霧噴涌而出,在槍口面前彌漫開來,我緊盯著前方,再一次躲在了樹的后面,一顆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就連我的雙腿也控制不住的劇烈顫動著,就像是兩根在寒風中顫抖的枯樹枝,我把槍扔在了地上,從腰間拔出小刀,一手捂著胸口等著煙霧散開。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野豬已經(jīng)倒下了,因為槍響之后,他沒有繼續(xù)沖下來,而且我也知道這么近的距離,我絕不會失手,所以我的心情和身體才由于過度的興奮或者是緊張劇烈的顫抖著。還沒等煙霧散開,兵兵一手提著自制的長矛就從樹的另一邊跳了出去,向著倒在地上的野豬就沖了上去,我本想拉他一把,等確定野豬死了再過去,可他的身形十分靈活,我一手抓了個空,連忙大聲喊道,再等等,別過去,可兵兵根本就不聽我的,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但腳下根本就沒做停留,不得已,我抓著小刀也沖了上去。
從野豬肚子起伏的狀態(tài)上看,它呼吸很是微弱,脖子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兵兵看著我說道,終于打死了,我沒有說話,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已經(jīng)沸騰了頓覺得一陣陣口干舌燥。媽的,此刻我的心情無法言語,腎上腺素也極度飆升,剎那間,就像是一個犯了羊癲瘋的病人一樣,一下就癱軟在了草地上。
盡管我的心情十分激動,但我還是沒有忘記步槍,補槍,師父不止一次跟我說過,若是遇到十分厲害的獵物,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必須補一槍,讓他沒有了絲毫的反抗能力,一來可以預(yù)防他跑掉,二來也不給它留下任何傷害你的機會,盡管跟我?guī)煾傅臅r間并不長,但我卻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奈何我的槍已經(jīng)空了,于是我對兵兵喊道,朝著他的胸口捅一刀子,別他媽一會兒再站起來,兵兵稍微的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幾步,可兵兵突然間往前走了幾步,才高高的舉起了他手里自做的長矛,直直的向著野豬的胸膛扎了進去,直到這時候,野豬才發(fā)出幾聲凄厲的慘叫,就連一向膽大的兵兵,也不得不松開了手里的長矛,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只見它拼命的扭動著自己肥胖的身體,四腳亂蹬,扎在他身上的長矛也跟著它扭動的身體四處搖擺,猶如一支燃燒在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兵兵滿臉慘白的看著我問道,我操,怎么還不死???我沒有說話,看著還在瘋狂掙扎的野豬,我扔下槍,又跑了過去,拔出扎在它身上的長矛,再一次向他的胸口捅了下去,這一次,我并沒有再拔出長矛來,而是緊緊的攥著長矛的把子,一邊使勁往里捅,一邊轉(zhuǎn)動著長矛的把子,用寬寬的刀身,撐開刀口,讓它的的血液從刀口里流出來。很顯然,我這一招絕對管用,就在我扭動刀身的時候,暗紅色冒著熱氣的血液從刀口里噴涌而出,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我的褲腿。
野豬的叫聲停止了,只留下我粗重的喘息聲,說實話,我并沒有感覺到多累,但我就是感覺想喘的不行,我松開了扎在野豬身上的長矛,又在野豬的脊梁上踢了兩腳,看見野豬再沒了反應(yīng),我便一屁股坐在了野豬的身上。
我還在喘氣,或許是此刻只有大口的喘氣才能證明野豬是我打死的,兵兵跑了過來,喜笑顏開的說道,我操!這家伙這么耐死呀!說著,他也學(xué)著我的樣子,在野豬的腦袋上踢了幾腳,直到看見野豬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才在他的腦袋跟前蹲了下來,用手掰開了它的嘴,咦!你不是說野豬有獠牙嗎?這個怎么沒有?我扭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只野豬真的沒有獠牙,我想了一下,說道,也許它還沒長大吧!
兵兵在我面前坐在了地上,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我把煙接過來,塞進嘴里,點燃后猛吸了幾口,直到我的手不再顫抖了,我才想起來我的煙鍋嘴,于是我站了起來,看向了野豬的頭頂,我想著煙鍋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見,若是能找見的話,或許還能用。
我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這條野豬,看見它脖子上的地方有一個血淋淋的血洞,我心里想道,看來我的那一槍還是打偏了,那一槍并沒有打中他的頭頂,而是打在了它的脖子上,穿進了胸腔里。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試著往血洞里面插了一下,可樹枝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插進去,樹枝只插進去一寸多就插不動了,我很奇怪,難道那么大的煙嘴才打這么一點嗎?我加大了力氣,又試著往里插了一下,還是沒有插進去?直到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或許煙嘴就打進去一寸多吧!可是煙嘴哪里去了呢?我繞到野豬的前面,抓著它的兩只前腳,想把它翻過來看看,若是打穿了的話,對面應(yīng)該也會有一個血洞,當我翻過去以后才發(fā)現(xiàn),煙嘴并沒有我想的有那么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