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手緊緊的捂著胸口,直到我的胸口起伏的不再那么厲害,我一翻身爬了起來,拿起了火藥,開始了裝槍。就在我裝好槍的時候,大嘴從林子里跑了上來,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你又上來了干啥?我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他問道,你上來干啥?
大嘴說道,最后的那只梅花鹿被堵在了溝里了,我鬧不清你為什么不下去,所以我上來看看你干嘛?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媽的,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先不說了,趕緊下去找梅花鹿去。說完我拉起了槍栓,提著槍就往林子底下跑了出去。
這一次也許是歇了一段時間,我的體力恢復(fù)了不少,一口氣就跑到了半山腰,看著依舊站在溝底旁邊的石頭問道,跑哪去了?石頭扭過頭來,看著我一邊揮舞著雙手,一邊說道,快快——,沒看見跑出來,應(yīng)該還在溝底里呢?我沒再說話,直直的往它身邊跑去。
等來到石頭身邊又看著他問道,老三呢?石頭輕輕的搖了搖腦袋,說道,一直沒看見他。我把右手里的槍交到了左手,然后把食指與大拇指對成半圓伸進嘴里,長長的吹了一聲呼哨。我想知道沈燁到底下去了沒有,或者說他現(xiàn)在是否安全?很快,遠方的溝底里傳來一陣呼哨的回應(yīng)。我放下心來,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看著石頭和大嘴說道,你倆就堵在這里,不要讓它上來。然后轉(zhuǎn)過身,沿著山溝溝的邊緣慢慢的往下尋去。
這一步千萬不能著急,因為我知道,離得它越近,下貨的幾率就越高,所以這一次我十分小心,讓腳下盡量不發(fā)出太大的動靜,我一步步的往下走著,一邊也觀察著溝底里的狀況。
溝底里由于背陰,所以里面的積雪很厚,在厚厚的積雪上面,是梅花鹿剛剛跑下去的足跡,在雪面上留下一滴滴鮮艷欲滴的血跡來。就像是開在雪地里的梅花一樣燦爛。這條溝很深,從溝底離我腳下的位置,大概有六七米高,而且兩邊都很陡峭,若是沒有雪的情況下,我倒是也能爬上去,但如今這么厚的雪,除了狍子,一般動物是很難用最快的時間從里面爬上來的。
在陡峭的溝底兩邊,生長著一叢叢叫不上名的雜草和灌木,由于積雪的掩蓋,本來高高的荒草被壓的東倒西歪??瓷巷@得很是雜亂。
看到這里,我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因為我知道,在這么厚的雪地里,梅花鹿就是被我再攆起來,它也跑不了多快。就是一尺來長的野兔突然間跳起來,我也能做到十拿九穩(wěn),更何況是這么大的梅花鹿呢!若是它還能突然間跳出來,我有把握做到一槍打中它的要害。
想到這里,我整個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下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跟著松懈了下來,我把槍立在腳下,掏出一支煙,蹲了下來,給自己點燃后,一邊吐著煙,一邊向著溝底喊道,老三,能聽見嗎?聽見了就回答,你可以說話。它已經(jīng)跑不了啦。
說完,我靜靜的等著遠方的回應(yīng),很快,溝底遠方傳來了沈燁的喊話聲!老大,你趕緊往下走吧!打死了趕緊上去,我都快凍死了!我稍微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也是,我自己在陽坡上跑上來跑下去的,沒感覺到冷,長時間守在溝底下的沈燁估計早就凍的受不了了。
聽聲音,沈燁離我的距離大概不到一里的距離,這也就說明,梅花鹿就在我們倆中間的某一個地方。于是我一邊說著話,一邊站了起來,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下去?說完,我連著吸了幾口煙,扔掉了長長的煙頭,重新端起槍往下尋去。
此刻,我整個人都很放松,因為我知道這一次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了,在這種地形里,不管是打什么東西,我都有十成的把握,原因很簡單,在這么厚積雪的深溝里,不管是啥,它絕對不會跑的太快。
我端著槍,一邊看著溝底里往遠處延伸著的足跡,一邊大步的往前走著,大概又走出來一百多米,突然,從我腳下的灌木叢里突然間沖出了一個灰褐色的東西,一邊跑,它還唧唧的叫著,聲音與它的特征很不融洽,媽的,這么大的梅花鹿居然是這樣叫的。
就在它跳到溝中央的時候,我手里的槍瞄著他的胸膛就響了?!?,梅花鹿又往下跑了幾步,就趴倒在了雪地上,張著嘴唧唧的慘叫著。我把槍扔在了地上,直接跳了下去。當(dāng)?shù)轿姨氯サ臅r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積雪已經(jīng)到達了我的大腿處,我艱難的把腿從積雪里拔了出來,打著滾滾到溝里去,一邊掏出小刀,一邊喊道,老三,快上來。
梅花鹿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聽得我有些心煩意亂,我跑過去就騎在它的背上,用左胳膊摟住它的脖子,鋒利的小刀快速的從它脖子底下劃過,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剛剛割開他氣管的時候,或許是它太過于疼痛,它的腦袋拼盡全力的甩了幾下。直接頂在了我的臉上,撞的我眼冒金星,頭暈?zāi)X脹,熱乎乎的鮮血從鼻子里噴了出來。我一下子就仰面朝天躺在了雪地上,捂著鼻子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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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大嘴和石頭也跑了下來,一邊跑著一邊著急的問道,怎么了?我捂著鼻子坐了起來,眼睛里還在冒著星星。很快,大嘴和石頭一個個從上面跳下來,連滾帶爬的跑向到了我的身邊,扶著我的肩膀問道,你這是咋了?我緩了一口氣把腦袋伸了出去,讓噴涌而出的鮮血流在雪地上,一邊說道,媽的,被它的腦袋頂了一下,說著話我吐了一口唾沫出來,抬眼看去,連唾沫里都是鮮紅的血液。滿嘴都是濃濃的血腥味。
石頭有些急了,看著我說道,哥怎么辦?流的這么厲害,我最后用兩個指頭捏住鼻子,把頭仰了起來,可僅僅過了一小會兒,我就感覺到我的嗓子里咕嚕咕嚕響了起來,于是我吼了一下,吐出一口唾沫來,讓我有些吃驚的是,這一次吐出來的就是一大口鮮血。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我也忍不住擔(dān)心了起來。
大嘴從我手里的接小刀,把自己的棉襖底下割開,掏出一大團棉花來,然后揉成兩個棉花球,塞進了我兩個鼻孔里。直到這時,我才把頭低了下來,看著已經(jīng)死去的梅花鹿說道,我靠,差點沒把老子碰死。很快,從溝底的另一頭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沈燁終于上來了。他的槍扛在肩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我們走來,遠遠的問道,老大,怎么啦,你叫喚什么?我看著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被這家伙的腦袋頂了一下。
不多時,沈燁來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的臉,問道,還流嗎?我停下來感受了一下,說道,不知道,說著話我又吼了一下,又吐了一口唾沫出來,這次再看吐出來的唾沫并不像剛才那么鮮艷了。于是我笑著說道,應(yīng)該不流了,沒事。這時,我們四個人才看向了那只梅花鹿,
說實話,這只梅花鹿并不是很大,比一般的大公狍子大一圈罷了,但它的脖子很粗,從脖子下面噴出來的大量血跡,染紅了一大片地方,腿也比較粗,估計也就在一百斤多一點。它的頭上并沒有角,就連長角的角基也沒有,于是我看著大嘴說道,你看看它是公是母?
沈燁笑了一下,說道,不用看了,肯是母的,你沒見那只長角的嗎?可比這大多了,我當(dāng)時擔(dān)心一槍撂不倒它,我才打了這頭比較小一點的,起碼這樣有保證。我點點頭,看著他問道,你知道這只梅花鹿成年了沒?沈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媽的,也是奇怪,我也沒聽我“大”說起過,山里怎么會有梅花鹿呢?然后看著我問道,這他媽到底是不是梅花鹿呀?我看是他說道,應(yīng)該是的,和動物世界里看到的差不多。
沈燁抬頭看看天,說道,趕緊抬到梁上去回吧,看來又要變天了。我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剛剛還本來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陰了起來,就在我仰頭看天的時候,烏云很快就遮住了的太陽。
或許我們一直在溝底,并沒有感受到有風(fēng)吹來,直到一陣陣呼呼的風(fēng)聲傳來,我才看見松樹林里的樹在瘋狂的搖擺。
大嘴,你趕緊去砍一棵小樹回來,要變天了,趕緊回去!大嘴有些猶豫,四下看了看,然后一臉愁容的看著我說道,還是老三去吧,這么陡的坡再加上這么厚的雪,我可上不去!老三苦笑一下,把槍遞給他,轉(zhuǎn)身往坡上爬去,很快就砍了一根三四米長的小樹,把它拖了下來。
我拿起這棵胳膊粗細的小樹來,砍去樹身上的枝枝叉叉,同時,沈燁拿出繩子,把梅花鹿的四條腿交叉綁在一起,我拿起小樹,從它腿中間穿過,把槍給了石頭,和沈燁抬著往山頂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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