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沈燁的煙,他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向著大嘴指著的方向走了過去,我順著沈燁的身影往前看去,就在沈燁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道不到一米寬的崖縫,崖縫里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我一邊喘著氣一邊對沈燁說道,小心點兒。
沈燁回頭看了看我,又朝我走了過來,從我身邊拿起了他的槍,然后壓起“狗頭”,大步朝著懸崖縫那里走去,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他在崖縫口停了下來,也是看看崖縫的口上有沒有什么動物的足跡?別一不小心跳進(jìn)野狗窩那可就完蛋了,只見他在崖縫口觀察了一會兒,就小心翼翼的往崖縫里鉆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后慢慢的吐了出來,我正準(zhǔn)備閉上眼睛歇一會兒的時候,眼角的余光里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我猛然間坐直了身體,向著閃動的地方看了過去,很快我就明白了,在我面前不遠(yuǎn)處是陽光照在懸崖頂上射下來的懸崖影子,應(yīng)該是懸崖頂上有什么東西?它是在往下窺探的時候被陽光把它的影子射了下來。
我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順手拉起槍栓,向懸崖頂上瞄去,一邊瞄一邊往下退,因為我站在懸崖底部看上面,實在是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要往下退一段距離,應(yīng)該能看清上面到底是不是那三只讓人有些煩人的野狗。
我小心翼翼的往下退了五六米,可依然沒發(fā)現(xiàn)懸崖頂上的東西,我剛剛把槍放了下來,沈燁的聲音就從懸崖縫那邊傳了過來,老大,這里面是個山洞。山洞,我一聽就渾身一震,這里有山洞的話,我們今天也許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如果山洞很深的話,在里可以避風(fēng)。于是我看著他問道,深不深?沈燁說道,里面挺大,趕緊過來,大嘴一個人扛起黃羊往崖縫那里跑去,我把槍栓慢慢的放了下去,扛在肩上往崖縫走去。
這個山洞大概有四米多深,三四米高,寬,大概有個四五米,很是寬敞,山洞里也很干燥,只有懸崖縫邊上的洞口處有一些積雪,里面倒也干凈。
我仔細(xì)的觀察著洞里的狀況,在洞口對面的洞底,有三排像床一樣的東西,不對,那應(yīng)該就是床。只不過這些床不是擺在地下的,而是搭在洞壁上的,離地最近的床大概有兩米多高,然后往上半米一個床,半米一個床,呈樓梯狀斜著往上擺。恰好三張床。
或許有的朋友很好奇,這些床怎么能搭在洞壁上呢?那是因為不知道什么人在洞壁上鑿了碗口粗細(xì)的洞,再用碗口粗細(xì)的木頭插進(jìn)小洞里,或許是為了結(jié)實,這些床不是很寬,每張床不會超過四十公分,然后在上面用鐵鍬把粗細(xì)的木棍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面,兩頭用麻繩捆好。剛好一個人平躺著的寬度。我用手拉了拉最下面的一張床,感覺還算結(jié)實,畢竟這里很干燥,或許是一直通風(fēng)原因吧。我不知道這些床過去多少年了,但這幾張床腐朽的并不是太嚴(yán)重。
此刻或許剛過中午沒多久,盡管洞里比較昏暗,但還是能看清里面的狀況,從洞壁上坍塌下來的石頭和隱約留下的鑿子痕跡也能看出來,山洞應(yīng)該是半人工半天然形成的,我又仔細(xì)看了看,洞壁上的鑿痕很整齊,也很有規(guī)則,就是不知道這些洞以前是干嘛的,他們?yōu)槭裁匆汛泊钤诙幢谏夏兀?/p>
我想了想,沒想明白。搞不明白就不去想它,這也是我的一個優(yōu)點,想不通的事,絕不會浪費費腦筋去想它,先不管了,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鬧不好的話,我們很有可能今夜會在這個山洞里過夜,畢竟外面還有五只虎視眈眈的野狗監(jiān)視著我們,先把住的地方安頓好,再去處理野狗的事情。
我扭頭看了看墻壁上的三張床,笑著對沈燁說道,如果晚上我們回不去,你的身手好,你上最高處那張,讓大嘴上第二張,我睡最下面那張吧!大嘴把扛著的黃羊放在了地下,急忙說道,哎呀,第二張床也有兩米多高,我可上不去,還是你上第二張吧,我在最下面睡,我笑了一下玩笑般的說道,睡在最下面,如果野狗偷偷進(jìn)來,先咬的肯定是你。你可要想好了。大嘴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有點不高興的說道,就知道嚇唬我。
我看著沈燁笑了笑說道,你上去試試?沈燁把槍放在了墻邊,然后拉了拉最下面的那張床,只聽見床發(fā)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沈燁自言自語說道,會不會塌了呀?然后伸起來雙手抓著床板把腳騰空,使勁的往下拽了拽,然后松開手看著我說道,應(yīng)該塌不了,然后仔細(xì)的看了看那些插進(jìn)墻里面的那兩根木頭小聲說道,哎呀,這兩根木頭好像是水曲柳,怪不得過去那么多年還挺結(jié)實,說著他踩著墻上的臺階往上爬去。
我們?nèi)齻€人當(dāng)中,沈燁的身手最是了得,爬三米多一點的床,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見他輕輕的幾跳了幾下,就坐在了最上面的那張床上。然后笑著俯視著我們說道,我應(yīng)該知道這個山洞以前是干啥的?
我仰著頭看著他說道,這里應(yīng)該也是打獵的人留下的,沈燁點點頭說道,讓我看呀,這個洞以前就是獵人們打狼的洞,這床搭的這么高,就是為了睡著了安全,假如睡得太死,那些狼進(jìn)來也不會一下咬到他,然后他也有足夠的反應(yīng)時間。
我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我也順著墻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第二張床上。或許我比他倆稍微重一些,我坐在床上的時候,床就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我仰起頭對沈燁說道,媽的,千萬別塌了,天寒地凍的這么高,萬一床塌了,摔下來不死也得摔成殘廢。
我坐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又使勁壓了壓,感覺我一個人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然后低下頭來吹了吹“床”上的塵土。我大力一吹,下面的大嘴就遭了殃。抬頭罵道,別吹了,吹老子一身。然后呵呵的干笑了幾聲說道,你晚上別尿床啊,一尿尿老子一身。
著急忙慌的跑了一個上午,也確實有些累了,所以我和沈燁坐在上面,并沒有下來的意思,我從口袋里掏出了煙,靠著墻壁抽了起來,一邊和沈燁聊著接下來的打算。
我說道,如果是夏天的話,睡在這里絕對舒服,可現(xiàn)在是冬天,半夜肯定會凍死的,如果有個門就好,起碼那些冷風(fēng)不會灌進(jìn)來。我看著洞口又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門估計是按不了,我想若是在洞口生一堆火應(yīng)該可以。
大嘴插嘴說道,對對,老大說的有道理,門口生一堆火,也可以預(yù)防那些讓人討厭的野狗子跑進(jìn)來,還能把吹進(jìn)來的冷風(fēng)燒熱,我想那樣的話,洞里面就會暖和許多。
此刻的我們沉浸在怎么過夜的思緒中,或許是以為自己安全了,也沒有太多考慮洞外還有幾只虎視眈眈的豺狗子盯著我們。
我抬頭看著沈燁笑著說道,要不我們出去撿點柴火?萬一太冷了,咱們還可以把柴火點起來?沈燁點點頭說道,咱們出去看看那兩只家伙還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話,咱們最好還是回去,這里冬天最好不要住,夜里真的會凍死人的。
很快,大嘴下了地,接著我也從床上爬了下來,最后是沈燁利索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我和沈燁拿起槍,對大嘴說道,我倆給你看著,你自己撿一些干的柴火進(jìn)來,如果我們今天回不去的話,夜里肯定要點堆火的。大嘴點點頭,說道,——走。
我們?nèi)齻€人一個個慢慢的走出了洞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林子里的動靜,仔細(xì)的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只家伙,我回頭看了看沈燁說道,看來那幾個家伙走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我的話音剛落,林子里突然間又傳來了那種動靜,我拉起槍栓向著發(fā)出動靜的地方看了過去,奈何此處的林子比較密,我們還是沒有看見它們。
身后的沈燁說道,看來我們真的被纏上了。如果這樣回去的話,危險太大,實在不行,我們就要住一晚了,明天起來再看情況。起碼這里還有個山洞,我們?nèi)齻€人在里面會安全些。如果它們敢進(jìn)來,我們就打一槍,反正我們睡得那么高,他們估計也跳不上來。如果他們不進(jìn)來,我們最好也不要理它們,萬一五只野狗聯(lián)合起來跟我們拼命,吃虧的肯定是我們,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開槍。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聽我?guī)煾嫡f過,很多狼都怕厲害的人,如果你打死一只的話,其他的說不定會嚇跑,如果我們一直躲著它們,它們會認(rèn)為我們沒有攻擊力,對我們會更加的放肆。行了,趕緊找柴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