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齻€人正在嘀嘀咕咕的說著話,遠處的大嘴看著我們喊道,你們看啥呢?我連忙直起腰來,笑著說道,沒啥沒啥,那家伙的威力挺大,沒想到炸了這么大一個雪坑!我本想走過去把那只小鳥扔在遠處,可大嘴一直看著我們,也只能算了。
為了不讓大嘴懷疑,我們?nèi)齻€人快步追了上去??勺詈筮@一路,大嘴始終和我們保持著距離,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進了沈燁的村子里,大嘴才停了下來,一起去了沈燁家里,在沈燁家吃了中午飯,我們又馬不停蹄的往白樺溝趕去。
當(dāng)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四個人終于站在了小屋門口,屋門雖說緊閉著,可屋子周圍依然有很多狐貍和山貍子的腳印,這倒也正常,畢竟這是在深山里,有動物造訪倒也正常。
我們在門口的大石頭底下歇了一會,這才打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家讓人感動的一幕出現(xiàn)了,小屋里的炕上放著一個蛇皮袋子,袋子里是一些凍著的饅頭和五顆凍白菜。別小看這些不怎么起眼的東西,可在深山里,這絕對算得上是最珍貴的東西了。
尤其是大白菜,說實話,我們也想過來的時候帶一些蔬菜,可是,那些年沒有什么蔬菜可帶,最常見的只也有大白菜了,可大白菜很大,一根就有好幾斤,拿的少了不值的,拿的多了,又拿不了,所以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是長時間不吃蔬菜,對身體也不好,由于天氣太冷,我們不得不把炕燒的很熱,那時候也年輕,喝水也少,所以上火是常事,每個人的嘴唇上都會起干皮,也會崩裂口,就連大笑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然就會崩開嘴唇上的裂口,很疼。
還有,每次早晨起來上大號的時候也特別難受,用我們當(dāng)?shù)卦拋碚f,腸子太干了。所以別看我們賣肉時掙那么多錢,可誰又能知道我們吃的苦受的罪呢,若是打獵真的很好的話,這么大的山里也不至于只有我們幾個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而且這也是年輕人的能做的事情,一旦上了些年紀,就再也干不下去了,最多只能在村子周圍打打野雞,打打野兔,可那些又能賣幾個錢呢?
我一邊從袋子里把東西拿了出來,一邊開心的說道,哎呀,這次可是跟老三沾了光了,不然的話,咱們怎么能吃上白菜呢?沈燁更是笑瞇瞇的說道,那可不,肯定是燕子讓呂叔送來的。
我四下看了看,上次留下來的東西還在,這次帶的食物和呂叔送來的東西足夠我們生活六七天的了,可惜的是,這五六天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收獲,畢竟我們在這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周圍的獵物被我們打的打,嚇的嚇,也越來越難打了,說不定我們只能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時間不多了,我們也開始忙各自碌了起來,石頭永遠是最勤快的那一個,不用安排,不大一會兒,就抱了一捆柴火進來,先把爐子生了起來。等爐子升起來的時候,我們在屋子里就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股一股的濃煙從爐子里噴了出來,不大一會兒,屋子里就伸手不見五指了。我們一個個的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等待著屋子里的煙散盡。
他們仨個各忙各的,而我一個人又來到屋門前的那塊大石頭底下,用腳踢開地上的積雪,又從屋子里抱了些干柴出來,點燃,伸出手,一邊烤著火,一邊想著明天的計劃。
這一點很重要,而這一切也必須由我來安排,所以他們也從來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走的時候聽我的就行了。所以,這個時候的我看上去是最輕松也是最悠閑的時候。其實我不輕松,因為我想的太多了。好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打擾我,更沒有人會讓我去干些什么。因為他們知道,我的計劃對他們來說是多么的重要。
我看著面前的大山,想著哪里還沒有去過,也想著明天該去什么地方,好在剛剛下過雪,若實在想不到去什么地方,就只能瞎找了。到時候找見了狍子的足跡,跟著走就行了。我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明天到底該去什么地方?真的挺難的,白樺溝,老楊樹溝,這段時間我們走的太頻繁了,就是有狍子,它們的警覺性也會變得異常的靈敏,看來,也只能往更遠的地方去了。
老大,進屋吧!沒煙了。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回頭看去,沈燁站在門口,笑瞇瞇的看著我,見我走了過去,于是問道,咱們明天什么計劃?我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明天再說吧!實在不行,到老楊樹溝西面看看,那里咱們也沒去過,雖然遠一點,但我估計不會白跑。說著話我們也進到了屋里。
油燈早就點了起來,屋子里很昏暗,我轉(zhuǎn)過身關(guān)上了屋門,拿起旁邊的木棍把門頂住,又在爐子旁邊蹲了下來,脫下了靴子,一邊烤著一邊繼續(xù)想著明天的計劃。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忙碌,大嘴也好似忘記了口袋里的塑料袋。專心致志的蹲在灶口看著灶臺里的火。我本想從他的口袋里把那些裹著鐵砂的泥球搶過來,可猛然間也覺得沒啥意義了。在我看來,這些泥球目前他也用不上了,搶過來又有什么意義呢?所以也懶得去搶了,只等著吃了晚飯,早早睡覺,明天早早出發(fā),但愿有個好收成。
等吃了晚飯已經(jīng)十點多了,炕也燒熱了,屋子里不再那么寒冷,我們也一個個緊緊的挨在一起躺了下來,聊著明天的計劃,可跑了整整一天,我們沒聊幾句就睡了過去,半睡半醒間,突然覺得有人在推我的肩膀,于是我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可屋子里漆黑一片,于是我伸手摸到了那只推我的手。
沈燁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哥,屋子外頭有動靜。我豎起耳朵聽了聽,小聲說道,別理它,不是山貍子,就是狐貍,趕快睡吧!說完我翻了個身,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去,突然,屋子外頭的動靜突然間就大了起來,我猛睜開了眼睛,一翻身就爬了起來,小聲對沈燁說道,老三,趕緊點燈。
說實話,我本來對屋子外的東西不是太感興趣。在我看來。屋子外的東西不是山貍子,就是狐貍,因為狍子的動靜可不是這樣的。說實話,我對這兩種東西并不怎么感興趣,不管是山貍子還是狐貍,這么近的距離,一槍打過去,再好的皮子也就報廢了,想要活捉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而我們這里的人對山貍子的肉更是不感興趣的,我也聽人們曾經(jīng)說過,說山貍子的肉吃起來味道發(fā)酸。所以我們也從來沒有去嘗試過它的味道。而且這東西的危險性極大,何必去和它拼命呢?再說了,我曾經(jīng)被它抓傷過,這或許在我心里一輩子留下了陰影。所以,從上次以后,我?guī)缀醪辉僬腥撬?/p>
狐貍?cè)獾故强梢猿?,也不算太難吃,但處理起來卻是比較麻煩的,一來沒有太大的容器來盛水泡去它身上的腥騷味。
泡水,是做狐貍?cè)獾那疤?,也就是說,做狐貍?cè)獗仨氂们逅萆弦惶?,而且期間必須多換幾次水,只有這樣泡到了時候,它身上的那腥股騷味才會減輕很多??稍谶@深山里的小屋里,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用來盛水。所以我也沒有想打它的打算,想著它們鬧上一會兒也就走了,兩不相干不是挺好嗎。
可屋子外的東西發(fā)出來的動靜,突然讓我有些好奇起來,因為我感覺到屋子外,它并不是一只狐貍應(yīng)該能發(fā)出的聲音,因為有一種類似鐵器碰在石頭上發(fā)出的當(dāng)當(dāng)聲其中還夾雜著嗚嗚咽咽的哭泣聲,這就奇怪了,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除了人,還有什么東西能發(fā)出這樣的敲擊聲和這詭異的哭泣聲?可如果是人,他為什么要哭呢?它到底是什么呢?
所以,經(jīng)過再三考慮,我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段時間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感覺我的身體里已經(jīng)有了對詭異事件的抗體,所以此刻的我并不是多么害怕,因為我身上還有二姨給畫的護身符,后腰里還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屋子里還有一把三節(jié)電池的手電,等一會兒點燃油燈,找到手電,我還有什么可怕的呢?媽的,不管是啥,在老子身上的三件法寶面前都得讓你發(fā)瑟瑟發(fā)抖。
等沈燁點燃油燈,我找到了手電拿在手里就和沈燁下了地,躡手躡足的來到門口,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輕輕的點點頭,做好了打開門出去看看的準(zhǔn)備。
哥,拿上槍,我回頭看了看炕上坐著的石頭和瑟瑟發(fā)抖的大嘴,石頭又繼續(xù)說道,拿著槍,以防萬一,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槍都沒裝,拿著干啥?有這把小刀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