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我的世界!”
最后六個字,像淬了冰的鋼針,透過手機(jī),狠狠地扎進(jìn)了秦浩的耳朵里。
他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他不敢相信,那個一向?qū)λ麥仨樔缢⒀月犛嫃牡奶K晚,竟然能說出如此決絕、如此冰冷的話。
電話,被掛斷了。
雷一收回手機(jī),對著依舊處于石化狀態(tài)的秦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毫無溫度:“秦先生,我們老板娘的話,你聽清楚了?”
“老板娘”三個字,再次像重錘一樣砸在秦浩的心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黑衣大漢,動作麻利地將公寓里所有屬于蘇晚的東西,分門別類,打包入箱。大到衣物鞋包,小到一本書、一個水杯,甚至連洗手間里她用了一半的洗面奶,都被精準(zhǔn)地找出來,裝進(jìn)了密封袋。
他們的專業(yè)程度,不像是在搬家,更像是在執(zhí)行某種外科手術(shù)式的清理任務(wù),精準(zhǔn)、高效、不留任何痕跡。
不到二十分鐘,這個曾經(jīng)充滿了兩人生活氣息的愛巢,就被硬生生“切割”開來。所有屬于蘇晚的印記,被徹底抹除,只留下屬于秦浩的、冰冷而空洞的一半。
“東西清點完畢,可以撤離?!崩滓粚χ湀蟾?。
兩個按著秦浩的大漢松開了手。秦浩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看著那些人提著一個個收納箱,井然有序地離開,自始至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那是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徹頭徹尾的無視。
當(dāng)大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秦浩環(huán)顧著空蕩蕩的房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憤怒,席卷了他全身。
他輸了。
輸?shù)靡粩⊥康?,輸?shù)媚涿睿?/p>
“陸戰(zhàn)……”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雙眼赤紅,充滿了怨毒,“我不管你是什么來頭,敢搶我的女人,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立刻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個人,叫陸戰(zhàn)。對,就是戰(zhàn)爭的戰(zhàn)。我要他所有的資料,越詳細(xì)越好!”
……
另一邊,陸家別墅。
蘇晚掛斷電話,身體還有些微微發(fā)抖。說出那句“滾出我的世界”時,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徹底斬斷了自己最后的一絲念想。
安娜管家適時地遞上一杯溫?zé)岬呐D?,柔聲說道:“少夫人,先喝點牛奶暖暖身子吧。晚餐己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蘇晚接過牛奶,心中的波瀾漸漸平復(fù)。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與秦浩再無瓜葛。而她眼前的這個男人,陸戰(zhàn),才是她現(xiàn)在必須面對的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