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死了,卻又還沒徹底死去。
褚瑞啟的魂魄在混沌中掙扎,卻不知,真正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整條街,瞬間安靜。
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轟然散開。
尖叫聲突然炸開——
“殺人了!殺人了??!”
聲音撕裂了寂靜,像一把利刃劃破布帛。
街上的人群瞬間亂作一團,四散奔逃。
有人踩翻了貨攤,陶罐碎裂,芝麻撒了一地。
有人撞倒了孩童,自己卻頭也不回地狂奔。
整條街頃刻之間如同炸開的蜂窩,人聲、哭喊、腳步聲混成一片,塵土飛揚。
南溪抬頭,望向旁邊酒樓的二樓。
那是一棟三層高的酒樓,飛檐翹角,雕梁畫棟,檐下懸著紅燈籠,此刻正隨風輕輕擺動。
而二樓臨街包廂的窗邊,站著幾個穿著華貴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穿白衣的男子格外出眾。
他氣質如塵,眉如遠山,眸若寒星。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上。
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瞬。
那人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似乎沒料到會在此刻與她對視。
隨即他眉頭松開,像是認出了什么。
然后朝南溪露出一個帶著責備、卻又透著縱容的笑。
那笑意淺淡,卻意味深長,像是在說:“又惹禍了?”
南溪:“……”
她知道他是誰,也知道這一笑背后藏著怎樣的心思。
但她沒有回應,只是默默收回視線,仿佛剛才那一眼從未發(fā)生。
朱雀大街離皇宮近,巡防向來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