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齊聲高呼,聲音里透著深深的敬畏與恐懼。
人群低伏如浪,匍匐成一片,唯有南溪依舊筆直地站著。
熠文帝眼角一跳,狠狠剜了她一眼。
他心想:你老爹我在臺上拼盡全力維持天子威嚴(yán),穩(wěn)住局勢。
你倒好,不但不配合,還公然站著不動。
這成何體統(tǒng)!
南溪這邊也在心里嘀咕:今時不同往日。
我堂堂帝女,又是神女親選之人。
再跟著他們一起跪下去,豈不是自降身份?
之前她謹(jǐn)遵禮法,戰(zhàn)戰(zhàn)兢兢。
是因?yàn)椤叭豚l(xiāng)隨俗”,且自己無甚權(quán)力。
可如今南溪綁定了系統(tǒng),自己又有能力——
她不想再跪了。
既然不想,她就要改變此境地。
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熠文帝見她毫無反應(yīng),眉頭緊鎖。
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都起來吧,不必再跪了?!?/p>
接著,他又沉聲開口。
“厲書翊,你站出來,當(dāng)著眾臣之面,好好說說,剛才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得有半句虛言。”
“厲書翊”神情恭敬,緩步上前,拱手行禮道:“遵命,陛下?!?/p>
雖然在女兒南溪面前,熠文帝向來寵溺縱容,氣場全無,像個普通慈父。
但熠文帝畢竟在位多年。
那份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與壓迫感,依舊讓臣子汗顏。
他只是目光一凝,鄭國公便渾身一顫,剛才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早已不見。
眼看朝堂風(fēng)向已然逆轉(zhuǎn),鄭國公臉色灰白如紙。
皇帝的立場已經(jīng)非常明確了——
無論“厲書翊”是真是假,他說的每一句話,在熠文帝眼中,都等同于真相。
哪怕他所言皆是誣陷之詞,熠文帝也會毫不猶豫地照著他口中言語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