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裊裊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盛滿了星子,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
當(dāng)她走進如意館的畫室,一眼就看到了掛在墻上的那幅畫像——畫中是個穿著淡青色繡花裙的小姑娘,坐在梨花樹下,臉頰微紅,唇角上揚,笑得甜甜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云裊裊整個人都僵住了,腳步像釘在了地上,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她從沒這么小心過,指尖輕輕抖著,仿佛怕驚擾了畫中人。
她緩緩抬起手,卻又不敢真的觸碰,只敢離著半寸距離,小心翼翼地描摹著畫中女孩的輪廓:
“天啊……比照鏡子還像!鏡子里的我,有時候還會晃,會模糊。可這畫里的我,連發(fā)梢打的卷兒都一模一樣!”
旁邊的小宮女們也紛紛湊上來,七嘴八舌地贊嘆。
“可不是嘛!像活的一樣!連眉毛都畫得一模一樣,一根不多,一根不少,眉尾那點小翹,連奴婢都認(rèn)得出來!”
“龔師傅,裱畫得花幾天?”
二皇兄轉(zhuǎn)頭問那年過五旬、滿手老繭的老畫師。
龔師傅連忙躬身答道:“回二皇爺?shù)脑?,若是一般人,少說得三日??蛇@是給裊裊公主的,二皇爺發(fā)話,奴才們必定連夜趕工,不眠不休,今兒天黑前,一定把畫好好地送到裊裊公主的宮里,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個角都不折!”
“有勞了!”
二皇兄滿意地點點頭,又轉(zhuǎn)頭看向云裊裊,眼中滿是寵溺。
離開如意館時,夕陽已染紅了半邊宮墻,晚風(fēng)輕拂,吹起廊下的輕紗。
二皇兄牽著她的小手,先送她回安旭宮。
最近皇上身子大好,御醫(yī)都說舊疾已緩,脈象平穩(wěn),連每日必服的湯藥都減了量。
云裊裊不用天天守在藥爐前,熬藥、嘗藥、端藥,反倒清閑了下來,整日有空閑去逛花園、喂錦鯉、逗貓兒。
回去的路上,她踩著石子小路,一步一跳,裙角飛揚,突然停下腳步,噘著嘴,聲音軟軟的:
“唉……早知道剛才讓畫師也畫個我和二皇兄的……兩個人站一塊兒,多好啊。你在我旁邊,我就能天天看著你笑……”
二皇兄一聽,差點沒蹦起來,臉上瞬間綻開燦爛的笑容,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心里像是灌了蜜:
“那你答應(yīng)我,第一個和我一起上畫!說好了啊,誰也不許反悔!其他人,想畫?排隊都得靠后站!輪也得先輪我!”
“好!”
云裊裊拍著手,歡快地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