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規(guī)矩,也是代價!”
云衿臉色慘白,手指緊緊攥住袖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二皇兄……你怎能……這么偏心!”
她幾乎是嘶喊出來的。
這句話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因為她從未在眾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質(zhì)問過二皇子。
可在生死關(guān)頭,她已顧不上禮數(shù)與身份。
她猛地抬頭,盯著二皇兄和云裊裊,眼神從恐懼轉(zhuǎn)為憤怒。
聲音又急又硬,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要審就審,要打就打!我沒干過的事,打死我也不認!”
“但你要是動我宮里的人,裊裊姐姐那兒也別想躲過去——誰有嫌疑,一并抓!誰該挨打,一塊兒打!”
她想起了之前皇后借題發(fā)揮,趁機整治安旭宮。
那時,僅僅因為一只碎掉的玉鐲,就被定性為“對太后不敬”。
于是,皇后一聲令下,安旭宮上下十幾個奴才被拖出去杖責。
皮開肉綻,哀嚎遍地。
鮮血染紅了青磚,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而云裊裊當晚就高燒不退,整夜囈語不斷,整整躺了三天才勉強起身。
云裊裊平日對誰都溫柔和氣,臉上總掛著淺笑。
哪怕宮女不小心打翻茶水,她也只是輕聲說一句“下次小心”,從不曾責罵。
她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見蟲子爬過地面,還會親自拿紙巾幫它移到花壇邊。
她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拖去受刑?
這分明就是沖著她來的,是沖著她身邊僅剩的、還能依靠的人去的。
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是踩在她心頭,每一聲鐵鏈的響動都讓她脊背發(fā)寒。
她怎么能袖手旁觀?
怎么能冷眼旁觀?
那是她發(fā)過誓要護住的人啊。
話音剛落,云裊裊的臉“唰”地白了。
那是一種瞬間褪盡血色的蒼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氣。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指甲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她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像是壓了一塊千斤巨石,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