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反駁,想怒吼,想大聲說她問心無愧,可話到嘴邊,卻被一股酸澀堵住。
她的眼淚在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云衿見好就收,立馬換上一副委屈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
她抽了抽鼻子,指尖輕輕擦了擦眼角,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仿佛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的云裊裊。
二皇兄更頭疼了。
他一手撐著額角,眉心緊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原本以為這事輕而易舉,逼問出真相,壓下風波即可。
可誰能想到,云裊裊會如此倔強,如此不講道理地護短?
他本意是拿人逼問,可云裊裊死扛著不松口,他也不能真動手——萬一傷著她,那才是捅了馬蜂窩。
她畢竟是皇妹,是父皇最疼的小女兒之一。
若是她在自己手里受了半點委屈,別說圣心震怒,就連太妃那一關(guān)都過不去。
最后,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太子。
那是他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人。
太子身份尊貴,地位超然,一句話便足以定乾坤。
他指望太子能出面調(diào)停,哪怕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不必追究”,這事也能順勢揭過。
他請?zhí)觼?,是讓他說句公道話,不是請尊菩薩來喝茶的!
他心里已經(jīng)怒火中燒,面上卻還得強作鎮(zhèn)定。
可太子的冷漠,讓他覺得自己的臉面都被踩進了泥里。
可這人呢?
坐在那兒紋絲不動,跟塊石頭似的,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你們鬧你們的,我修仙去了”的樣子。
太子端坐上首,雙手交疊置于膝上,神情冷淡,眸光深邃,仿佛眼前這場紛爭與他毫無關(guān)系。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始至終,宛如一尊泥塑木雕。
二皇兄氣得翻了個白眼。
他幾乎要當場發(fā)作,可礙于身份與場合,只能生生忍下。
那一眼,滿是怨懟與無奈,像是在說:你裝什么高深莫測!
太子冷冷回瞪,眼神里寫滿了:你這倆小屁孩吵架,叫老子來當裁判?
那目光銳利如刀,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與不屑。
仿佛在說,你們自己鬧出來的爛攤子,憑什么要他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