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討說法!”
二皇兄?jǐn)蒯斀罔F,
眼神銳利如刀,毫不退讓,“這就帶你去見父皇,把剛才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說出來?!?/p>
他一字一頓,語氣沉重,“那云衿再能狡辯,也抵不了這賬!你丟了多少靈草,她得加倍賠!每一株,每一個種子,我都要她付出代價!”
“我不去見父皇。”
她搖頭,聲音悶悶的,像是從地底傳來。
她的手指慢慢松開,讓那幾株殘草輕輕滑落在泥土上。
她不想再讓父皇為她勞神。
父皇的身體剛剛從一場重病中緩過來,太醫(yī)反復(fù)叮囑需靜養(yǎng),禁不得氣怒憂思。
“怕什么?有二皇兄在!”
他立刻反駁,語氣堅定,“父皇最疼你了,他一定會給你撐腰!”
他俯身盯著她的眼睛,試圖用目光喚回她的勇氣,“這事兒要是不處理,她以后還不得翻了天?今日踩的是你的靈草,明日呢?會不會直接對人下手?”
二皇兄又用力拉了拉她的手。
他不信她會就這樣沉默退讓。
她不是這樣的人,她明明那么堅強(qiáng),那么不肯服輸。
她還是不動。
她的膝蓋陷在泥土里,身形微微顫抖,卻固執(zhí)地維持著蹲坐的姿態(tài)。
她的視線落在那些殘草上,久久沒有移開。
“不行……父皇身子才剛養(yǎng)好,不能再氣著他了?!?/p>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卻字字清晰,“我不想他為我操心。我不想……讓他為了這點小事,再動怒傷神?!?/p>
這話一出,二皇兄的火氣反倒更大了。
他氣的不是她退讓,而是她總是把所有人放在自己之前,連受了委屈,還想著護(hù)著別人。
他握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jìn)掌心。
他真想現(xiàn)在就沖去安樂宮,把云衿揪出來,狠狠罵上一頓!
他要當(dāng)著所有宮人的面,揭穿她的偽善,讓她再也不能裝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就算不動手,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哭得比誰都慘——只需一道靈符封她三日聲帶,或是讓她在夢中反復(fù)經(jīng)歷今日的羞辱。
可他不能。
他是皇子,一舉一動皆在宮規(guī)約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