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盧璘這個念頭剛起,便聽見沈春芳話鋒一轉(zhuǎn)。
“琢之,為師且問你。”
“到了臨安府這段時日,可還有看那些雜書?”
來了。
盧璘心中一定。
這才是夫子真正想問的。
只是夫子為何特意要問起這一茬?
在清河縣文廟街的時候,就對自己看雜書一事三令五申禁止。
到了府城,還特意專程找自己問一次,確認情況。
而且看夫子這鄭重其事的態(tài)度,顯然不是隨口一問。
盧璘心中疑惑,但面上不顯,老老實實地回答:“回夫子的話,這段時日事務(wù)繁雜,確實未曾再翻閱過?!?/p>
這倒不是假話。
自強社的創(chuàng)立,江南新政的推行,糧價的博弈,交易監(jiān)的搭建,再到運河碼頭的規(guī)劃。。。。
樁樁件件,千頭萬緒,都要靠他來規(guī)劃設(shè)計,耗費了不少心神,確實沒空去看。
沈春芳聽完,定定地看了盧璘片刻。
見盧璘神態(tài)坦然,不似作偽,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如此便好。”
“秋闈在即,此乃你眼下第一等的大事,萬不可分心?!?/p>
“科舉才是讀書人的正途,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其他,都是些錦上添花的末節(jié),萬不可本末倒置?!?/p>
沈春芳語重心長地叮囑了幾句,見盧璘恭敬應(yīng)下,這才擺了擺手。
“去吧,陪陪你爹娘”
“是,夫子?!?/p>
盧璘躬身行了一禮,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盧璘離去的背影,沈春芳臉上笑意緩緩消失,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視線越過院墻,落在了李氏和盧厚那間屋子上。
看了許久。
最后,搖了搖頭,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