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哪里?”橋蕤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于橋蕤的表現(xiàn),張溫并沒有任何的意外,這份禮物可是他們那些豪族用了一半的身家湊出來的,甚至他們張家的大半財富也在其中,即使他自己都很動心。
“陸家的手上?!睆垳鼗卮?,他并沒有愚蠢到將這筆讓人心動的財貨送到橋蕤的軍中,他很難相信橋蕤看到這筆財物不心動。但是他知道,橋蕤也不會相信他,于是他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將這筆財富放在同樣是豪族的吳郡陸氏手上,雙方都放心。
作為站在袁術邊的陸遜所在的吳郡陸氏,自然可以被橋蕤信任,而同樣是豪族的陸氏付出不了私吞這筆錢的代價,自然也被張溫放心。
橋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閃過了一絲的可惜的神色,但是他很快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神道:“我是仲王的手下,自然要以仲王的利益為重?!?/p>
張溫道:“現(xiàn)在仲王在和秦王的征戰(zhàn)中處于下風,他手下的每一個兵力都非常的重要,將軍你的目的只是驅(qū)逐臨川的敵軍,為了保全自己的軍隊,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我所要將軍做的只是為了減少殺戮。我的手下是江東的子弟,將軍您的麾下也有不少江東子弟。江東人不殺江東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江東人活下來。”
橋蕤聽到張溫的話語有些意動了,畢竟他一點也沒有為了自己,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軍隊,萬一仲王有所失敗,他手上的軍隊一定會有用處。
更何況張溫的話語的確有些道理,江東人為大漢流的血夠多了。
看到橋蕤的樣子,張溫知道,現(xiàn)在他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他對橋蕤道:“將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江東少流一些血。如果我將這些財物分給自己的手下,招募更多的軍隊,不要說守三十天了,即使是六十天將軍您也沒有辦法?!?/p>
聽完張溫的話語,橋蕤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為了讓江東人少流血,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對是錯?!?/p>
張溫并沒有接下去橋蕤的話語,而是起身告辭了,他明白,在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么,都有可能做到反的效果,他現(xiàn)在能夠做的,就只是回去,讓人盡快送一批物資去橋蕤的軍中勞軍,好好鞏固住“江東人不打江東人”的做法。
果然在被勞軍之后,橋蕤將自己的軍隊停了下來,他對自己的手下解釋說:“董仲穎用兵如同鬼神,我擔心這其中有詐,一旦我們的軍隊被擊破了,恐怕江東的局勢就會變得不可收拾了?!?/p>
當有人質(zhì)疑為什么張溫的人會來勞軍的時候,橋蕤更是矢口否認,“這些勞軍之人是江東的當?shù)睾雷澹覀冏鳛榻瓥|的統(tǒng)治者,自然受到他們的歡迎,難道他們不歡迎我們?”
不過橋蕤并沒有打算完全遵守和張溫的約定,因為他知道,張溫拖延的三十天必然是有用處的。
他打算在第二十天的時候找到一個借口,進攻張溫,這樣既讓江東人少流血,又能夠完美破壞敵人的計劃。
至于那些報酬,橋蕤覺得自己拿一大半,這一點也不過份,畢竟他也遵守了一大半的約定。剩下的一小半就退給張溫他們吧,畢竟橋蕤也是要一點“面子”的,不能將江東的豪族得罪的太狠,這樣做至少給了雙方一些臺階。
只是當橋蕤發(fā)動進攻的時候,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臨川的那些豪族軍隊早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