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圃回答說:“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認清現(xiàn)實,更忌諱搖擺不定,昔日祖天師誅滅橫行四川的六大魔王、八大鬼帥之后,蜀人想要留他下來統(tǒng)治川蜀。但是祖天師卻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他能夠認清自己。更沒有因為眼前的利益,在隱居云錦山和統(tǒng)治川蜀間搖擺不定?!?/p>
“對于我們來說道理也是同樣的,如果我們想要徹底倒向董仲穎,那么就不要顧忌任何自己的利益了,而如果我們還想要維持漢中的一定獨立性,那么我們就要將這樣的事情和董仲穎講清楚?!遍惼岳^續(xù)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確,如果張衛(wèi)既要董仲穎的援助,又想要保證漢中的獨立性,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
“智者知進退,能在不可為的時候知道自己不可為。我聽聞漢中楊家最近在招攬私兵,恐怕他們所圖甚大?!遍惼哉f道。
“昔日單武宣,以孤特清苦自立,善明天官、算術(shù)。舉孝廉,出為漢中太守,有此人才依然在漢中太守上被驅(qū)逐;蘇固依靠漢中世家大族,拱衛(wèi)南鄭,最終為張修所破,此二事雖然不見楊家二人,但是確是值得我們疑慮的?!?/p>
閻圃舉的兩個例子是單飏,他在漢中太守的任上被當(dāng)?shù)厝蓑?qū)逐,另外一個是蘇固,死在了張修的手上。
他認為這兩件事情的背后絕對有漢中最大的世家楊家的影子,雖然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他的言外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漢中的憂患在楊家身上。
“如果我們不能很好的處理這個問題,那么恐怕就輪不到我們擔(dān)心相國會如何對待我們了。”張衛(wèi)也聽明白了閻圃的意思,現(xiàn)在隨著張魯勢力的衰弱,恐怕楊松和楊柏兩兄弟會想辦法驅(qū)逐他們。
然后他們可以從容的選擇究竟是將漢中投給董仲穎還是劉焉了。
“我去找相國再談一談?!睆埿l(wèi)說道,“你說的對,這時候我們不能夠猶豫,現(xiàn)在投向相國,我們是一郡的長官,或許在我們的猶豫下,我們就會成為喪家之犬。”
“相國的氣量非常大,在過去我和他的交往中,我無時無刻在感受著這一點,相國從來沒有對任何舞女有過苛責(zé),即使她們犯下一些愚蠢的錯誤。相國也愿意傾聽自己手下人的意見,盡管這些。而我當(dāng)時只是相國的一個俘虜,相國卻愿意和我進行交流和攀談,甚至還在百忙之中和我談?wù)撘恍o關(guān)緊要的事務(wù)?!?/p>
“張遼是何進的舊部,徐榮更是遼東的浪客,他們兩人依然身居高位,呂布作為相國的義子而反,他麾下并州眾將依然得到相國的信任。而我們過去是相國的盟友,必然會被善待?!睆埿l(wèi)似乎下定了最后的決心。
“既然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那么就去做吧,現(xiàn)在你的兄長處于生死之間,而你現(xiàn)在就是整個五斗米教的主心骨?!遍惼哉f道。
“而且你并不需要擔(dān)心五斗米教的問題,過去董仲穎討伐張角,和黃巾屢次血戰(zhàn),現(xiàn)在依然將張角的女兒當(dāng)做自己的心腹。黃巾是朝廷的大敵,但是董仲穎卻從來不因為將領(lǐng)出身黃巾而不愿信任?!?/p>
“我們五斗米教只要不在董仲穎的對立面上,我們依然可以傳播我們的教義?!?/p>
于是張衛(wèi)將漢中的府庫封閉,并將漢中的人口等造冊,親自送到了董仲穎的手上。
當(dāng)他將這些東西給了董仲穎后,董仲穎并沒有看,反而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此城可以舞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