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后,不管是張燕還是王朗他們都認為這樣的一場勝利就是僥幸。
王朗高估了自己手下那些豪族的“忠臣”和戰(zhàn)斗力,在“天命”在他這邊的情況下,那些豪族的士兵戰(zhàn)斗意志卻也不這么強,明明自己以逸待勞,最后卻打成了這樣的一個鬼德行。
而張燕的心中也有一定的后怕,如果不是最后橋蕤并沒有看穿他的虛弱,如果橋蕤真的在石印上的和他血戰(zhàn),有著地利的橋蕤還真不怕他那些已經(jīng)急行了好幾天的騎兵。
不得不說,張燕知到,這其中秦王的功勞必須要占很大的部分,橋蕤的退兵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忌憚秦王,他肯定下意識的認為,秦王在這背后有所圖謀,這才給了張燕可趁之機。
下一步該怎么做,王朗和張燕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那些豪族等人覺得現(xiàn)在應該一鼓作氣擊潰橋蕤,但是他們的提議不管是王朗和張燕都表達了反對。
因為他們很清楚,如果橋蕤采取守勢,他們并沒有消滅橋蕤的力量。
這時候橋蕤如果反戈一擊,那么憑著自己手下那些豪族的戰(zhàn)斗力,說不定這樣的軍隊就散了。
如果一千多年后的上杉憲政,一定會為這樣的想法點個贊,甚至還會對王朗和張燕兩個人有所抱怨,如果他們真的踩了這個坑,自稱熟讀“唐史”的上杉憲政一定發(fā)現(xiàn)這樣的一個坑,河越夜戰(zhàn)也不會發(fā)生。
張燕的想法是,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支持基礎的,完全有資本安安穩(wěn)穩(wěn)的和橋蕤進行對峙。雖然他們的攻擊能力不行,擊破不了橋蕤,但是橋蕤也沒有辦法擊破他們。
時間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他們的存在宣誓著仲王對于江東的統(tǒng)治并非牢不可破,只要他們存在一天,整個江東的世家大族就和袁術離心一天。
而王朗的想法則和張燕相反。他認為固守一郡之地的確可以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但是卻產(chǎn)生不了決定性的影響。
橋蕤雖然奈何不了他們,他們也同樣奈何不了橋蕤,并無法動搖對于袁術在江東的統(tǒng)治。
王朗覺得應該效仿過去的黃巾,將自己的兵力散出去,各自為戰(zhàn),不需要占領地盤,只需要擴大影響。
結果這兩人又一次誰都說服不了誰,張燕還是覺得用過去官軍的方法好,但是王朗卻想要學習黃巾。
這時候,蔣干再一次帶來了他的看法,“不如我們慎重一些,將這些豪族帶回秦王那一邊,這樣也是我們的功績,這至少代表著民心在秦王處?!?/p>
聽到蔣干的發(fā)言,王朗和張燕同時嘆了一口氣。蔣干這個名士只擅長文學和夸夸其談,他在軍事上的看法從來就沒有對過。
如果說王朗和張燕兩個人爭論的只是兩個不錯答案中哪一個更為合適,那么蔣干的提議就屬于完全站在了正確答案的對立面上。
“我有一個想法。”王朗和張燕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和上一次一樣發(fā)生爭吵,而是相互謙讓了起來。
結果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所思考的是同樣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既然蔣干的想法永遠是錯的,那么對著蔣干的想法反著來,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正確的。蔣干想要做出最為慎重的選擇,那么他們做出的就是冒險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