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董仲穎好不容易從合肥回到洛陽的時候,洛陽的眾人就給他搞了一件大事情。
當(dāng)然這并不是有人覺得他太冷了,給他加件衣服,也沒有人把他架到龍椅上,畢竟沒有經(jīng)過以孝治理天下的時候,道德水準(zhǔn)還是在很高的。
這樣做的活太粗糙了,容易受到天下人的非議。既然湯武的路走不成,楊彪決定大大方方的走堯舜的路了。
于是,董仲穎更為準(zhǔn)確的說是秦王府上收到了一份文書,勸進書。
這封勸進書看上去并不重要,因為起頭的人很是簡單,那就是王粲,在洛陽眾多的官員中即起眼,又不起眼的那一個。
跟在王粲后面的更是一些小魚小蝦,甚至有些人連上朝會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是其他的文書,這樣的文書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洛陽的大事情這么多,誰會在意一個小官說些什么。
妙就妙在,王粲的身份,他可是秦王的書記官之一。誰知道領(lǐng)導(dǎo)秘書說出來的話語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領(lǐng)導(dǎo)的意思。領(lǐng)導(dǎo)的秘書雖然級別不高,但是在某些時候,他代表著的可是領(lǐng)導(dǎo)。
至于勸進書上剩下的小魚小蝦,那就是更是沒有人理會了。什么涼州七老八十沒有什么官職的宿老,什么益州偏遠(yuǎn)地方的流官,什么荊州五溪蠻王,甚至還有小孩子,鐘繇的幼子鐘會,連這樣的人都上了那封勸進書的名單之中。
董仲穎并沒有第一時間知道這一封勸進書,因為按照“正?!碧幚砉牡牧鞒蹋@樣的小事情就不應(yīng)該知道。
等這封勸進書到了秦王府“高層”手上的時候,蔡邕當(dāng)即拿到了這封文書,找到了李儒和楊阜。
“你們?yōu)槭裁催@么做!”蔡邕找到他們的時候,手都抖了,“你們將秦王置于何處?史書上會如何記錄秦王,你們想讓秦王成為王莽?!?/p>
他很清楚,這背后如果沒有人授意,借王粲十個趙云的膽子王粲都沒有膽量領(lǐng)頭勸進。
楊阜詫異的看著蔡邕說道:“這樣的文書有什么問題嗎?難道您想懲罰上書的人?”
蔡邕的手抖的更為的厲害了。
“過去周厲王暴虐,百姓紛紛指責(zé)他,于是他殺死了敢于指責(zé)他的百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伯喈,你作為當(dāng)世的大儒不應(yīng)該不知道這一點吧?,F(xiàn)在有人因為心中有所想,寫了文書表達(dá)心中的想法,你卻認(rèn)為有陰謀詭計在其中,甚至還想要堵住說話人的嘴,這個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過去黨錮之禍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難道您想要效仿當(dāng)時的那些閹人嗎?”李儒回答說。
蔡邕說道:“只是,他們作為大漢的臣子不應(yīng)該提出這樣的觀點,勸進,他們可都是大漢的臣子,他們這樣的做法和亂臣賊子有什么區(qū)別?”
“伯喈,如果你認(rèn)為文書上的事情不合適,我們就在這里將文書批回去就可以了。”楊阜提出了一個意見,“另外,上書之人并非亂臣賊子。究竟誰是亂臣賊子,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說的算,是天下人說了算,是過去的陛下說了算,是秦王說了算。”
“我反對將這封文書批駁回去。”李儒旗幟鮮明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我和義山終究是老了,伯喈你的年齡更是在我們之上,未來終究是那些年輕人的。這時候他們可以犯錯,更何況這封勸進書上的事情雖說有些忌諱,但是終究還沒有到錯誤的地步,不如將這封勸進書交給秦王決斷。”
楊阜點了點頭,顯然同意了李儒的說法。
蔡邕想要再勸,但是秦王府中真正做主的是楊阜和李儒這兩個人,只要這兩個人下定了決心,那么沒有什么可以阻攔文書的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