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現(xiàn)在倒是想知曉,是你縱容手下,還是你言傳身教?”
不輕不重的聲音,路元卻被這話嚇了一跳。
第一卷第20章素不喜他夫人
他趕緊跪下去朝著沈肆道:“還請大人明鑒,下官的確不知情手下居然犯此大罪,下官也從未收受過賄銀?!?/p>
路元這時候也不爭辯那兩人是不是收了銀子。
沈肆既然把人叫到了這里,那定然是有確鑿證據(jù)的,要是爭辯,反而雪上加霜。
再有,自己的手下他知曉,從那些被抓捕進(jìn)來的人身上撈油水是常有的事情,他手下的人也知道孝敬,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真說起來,或者深查起來,他也要遭殃。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沈肆居然將眼睛放在了這些小吏身上。
兩個小旗的錯處他竟也知曉,不由又對沈肆害怕了一分,自己平日里小心謹(jǐn)慎,但萬一被抓住了把柄呢?
就如這次,真要治罪,沈肆往上一封奏折說他玩忽職守,縱容手下,那他官職都保不住了。
沈肆負(fù)著手,頎長的身形走到跪在地上的路元面前定住:“哦?我得來的消息是,賄賂這兩個小旗的人,是顧家的二夫人?!?/p>
“據(jù)本官所知,顧洵被東司房的人抓來送去了你那里,一直沒招認(rèn)?!?/p>
“顧潯你應(yīng)該認(rèn)識,你更知道他身后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謝家沒人為他求情?”
沈肆說到這個份上,路元還有什么不懂的。
那意思是自己兩個手下收了顧二夫人的賄,說他看著妻弟的面子,故意給顧洵放水,來問他的罪了。
路元也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冤,一來他剛開始是有那個心思,讓人去給謝玉恒問了的,謝玉恒說公事公辦,他也就明白了,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顧洵。
之所以拖了這么幾天,也是那顧洵被打得半死都不招人,畢竟還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也不能真將人給打死了,再有他知道手底下的人收了銀子,想著先拖拖就是,剛開始嘴硬尋常,但沒幾個能撐夠十天的。
哪里能想到,這么點(diǎn)巴掌大的事情,居然被都察院的給盯上了,還是被沈肆盯上的。
這點(diǎn)事竟值得他親自過問。
但這時候路元已經(jīng)不敢多想其他的,他現(xiàn)在是絕不能承認(rèn)是給顧洵放水的。
也更不能承認(rèn)知道手下受賄這事。
他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沈肆,語氣急促:“那顧洵的確與我妻弟的妻子是表親,但我妻弟從未給顧洵求過情,還讓我秉公處置。”
“之所以拖了幾日,是那顧洵先是招人,后頭又不認(rèn)了,這才拖著?!?/p>
沈肆挑眉。
他垂眼看著路元大汗淋漓又急切的神情,那眼神不像是在說謊。
這事沈肆也能看出來路元沒有說謊,要是季含漪讓謝玉恒給顧洵求情,謝玉恒與路元的關(guān)系,這事本也不大,更不會拖這么久那顧洵還在北鎮(zhèn)撫司。
季含漪舍近求遠(yuǎn)來找他,這事本說不過去。
他垂眼淡淡輕蔑的看著路元:“你覺得本官會信?你妻弟的夫人就不求情?”
說著他冷笑:“路元,你在本官面前還敢愚弄本官?!?/p>
“你治下不嚴(yán),縱容手下貪贓枉法,對上欺瞞,說的全無實(shí)話,顧洵之事,你敢說你沒有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