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玉恒只是用淡淡不耐煩的眼神看她,仿佛她在無理取鬧,更不肯給她一個哪怕敷衍的解釋,就直接去了書房。
季含漪張了唇,她其實想說不用了。
她在意的其實從來也不是那匹蜀。
她在意的只是為什么她的夫君,從來都不曾在意過她的感受。
那一次后,謝府連下人都曾對她露出過輕視的眼神。
他們更明白了,她不得謝玉恒的喜歡。
她沒犯任何錯,但人人都是見風使舵的。
他是謝家宗子,旁人都是跟著他的一舉一動和喜好行事的。
但季含漪說不用的話還沒說出來,謝玉恒已經(jīng)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他覺得這是他天大的恩賜與補償了。
季含漪看著那晃動的簾子,嘆息一聲,視線重新回到銅鏡前,挑了一根素凈的玉釵,落在了發(fā)間。
上午時那匹蜀錦管家倒是很快送來了。
管家送來的時候,笑著說了兩句恭維話:“這是今早大爺走前特意吩咐的,少夫人這里獨一份呢?!?/p>
獨一份的東西,其實是該有的人都有了,她只是最后一個罷了。
最后一個,也是獨一份的。
季含漪也沒看一眼,她早就沒在意這匹蜀錦了,只讓容春收下又拿去庫房放著。
總歸這匹蜀錦和離后她不會帶走,更不會用。
她在院子里養(yǎng)了兩三日,風寒好了些,咳嗽也只是夜里會咳一會兒。
這兩日里謝玉恒沒回來,聽說他手上有棘手的案子,一整日就留在了衙門里。
季含漪本也不知曉,是婆母身邊的婆子過來與她說的,讓她這兩日夜里不用等。
她是謝玉恒的妻,但她知曉的關于謝玉恒的所有事情,都只會是最后一個。
他去京外辦差,送來的家書里,從來也不會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