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銀色的寒光撕裂了祠堂內(nèi)凝滯的空氣,發(fā)出尖銳的破空聲!那是一柄造型簡潔卻極度鋒利的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得如同計算過無數(shù)次!
“鏘!”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趙亥手中的匕首被精準(zhǔn)地?fù)糁械渡?,巨大的力道讓他整條手臂都是一麻,那柄銹蝕的匕首脫手飛出,“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遠(yuǎn)處的塵埃里。
癲狂的吟誦戛然而止。
祠堂內(nèi)陷入了一種死寂般的凝固。
祭壇上的阿月瞪大了眼睛,淚水凝固在臉上,難以置信地看向窗口。
趙亥猛地扭頭,他那空洞狂熱的眼睛瞬間鎖定了幾步外的夜剎。那眼神中沒有驚訝,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被打擾儀式的、非人的冰冷怨毒。
更令人心悸的是,祠堂內(nèi)外,所有原本如同木偶般呆立不動的村民——王嫂、李瘸子,以及所有其他人——在這一刻,動作整齊劃一到詭異的地步,他們的頭顱以完全相同的角度,緩緩地、咔咔作響地轉(zhuǎn)向了夜剎所在的方向!
數(shù)十雙眼睛,全部空洞無神,如同深不見底的黑井,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沒有呼喊,沒有質(zhì)問,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然后,他們動了。僵硬地、緩慢地,卻帶著一種無可阻擋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朝著夜剎緩緩圍攏過來,堵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他們的腳步拖沓在積塵的地面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無數(shù)蠶在啃食桑葉。
“嗚——?。。 ?/p>
窗外的獄牙發(fā)出了暴怒的咆哮,它感受到了主人面臨的威脅,再也按捺不?。『谟耙婚W,它猛地從藏身處撲了進(jìn)來,速度快得驚人,直接將一個離得最近的、手持草叉的村民撲倒在地!腐蝕性的獠牙毫不猶豫地咬向?qū)Ψ降牟鳖i!
那村民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依舊徒勞地掙扎著,雙手胡亂地向獄牙抓撓。
夜剎面無表情,反手拔出了背后的唐刀。刀身映照著幽綠的燭光,流淌著一抹冰冷的寒焰。他的目光越過圍攏過來的村民,死死鎖定在祭壇旁那個始作俑者——趙亥的身上。
趙亥的脖子發(fā)出“咔吧咔吧”的怪響,頭顱不自然地扭曲著一個角度,死死盯著夜剎。他的嘴巴開合著,發(fā)出的不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混合了無數(shù)雜音、重疊扭曲的詭異聲響:
“外…人…干擾儀式…死……”
隨著這扭曲的聲音,他的嘴巴張大到了一個人類絕不可能達(dá)到的程度,嘴角甚至微微撕裂。就在那喉嚨深處,一點(diǎn)漆黑的東西猛地蠕動了一下!
那似乎……是一只蟲子的尖銳口器,一閃而過!
夜剎的目光驟然凝結(jié)。
那不是簡單的被控制。
有什么東西,就寄生在這個人的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