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等待多時的獄牙,盡管虛弱,還是本能地向前一撲一咬!
“咔嚓!”一聲輕響。
那邪惡的蠱蟲瞬間被它蘊(yùn)含著腐蝕性能量的利齒碾碎、吞噬,化作一絲微弱的能量被它吸收。獄牙甚至滿足地咂咂嘴,似乎這東西對它恢復(fù)傷勢還有點(diǎn)微末的好處。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趴在干草上的小丫猛地停止了掙扎和哭喊。她后頸處那細(xì)微的切口開始正常流血,但那種不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動感徹底消失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的空洞和渙散迅速褪去,恢復(fù)了屬于孩童的清澈和……一絲困惑。
“爺爺?”她小聲地、帶著點(diǎn)哭腔地呼喚,“脖子…不癢了……就是有點(diǎn)疼……”
孫老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顫抖著松開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孫女的后頸,除了那個細(xì)微的刀口,那片皮膚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再看看孫女明顯清明的眼神,老人巨大的喜悅和感激如同洪流般沖垮了他的意志。
“好了…真的好了…老天爺開眼?。≈x謝!謝謝恩人!謝謝您!”他再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顧夜剎的阻攔,硬是磕了三個響頭,哭得像個孩子。小丫似乎也明白過來是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大哥哥救了自己,怯生生地看著夜剎,小聲說了句:“謝謝哥哥……”
夜剎伸手將老人扶起,聲音依舊平靜:“舉手之勞。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們說的‘病’,是不是很多人都有?”
孫老伯用袖子擦著眼淚,情緒激動,語無倫次:“是…是‘病’!好多人都病了!變得不像自己了!像…像行尸走肉!都是…都是因?yàn)槊胺噶恕缴窭蠣敗?!?/p>
“山神老爺?”夜剎捕捉到這個詞。
“是啊…就在村后頭那棵最大的老槐樹那兒…”孫老伯壓低了聲音,臉上露出敬畏和恐懼交織的神情,“趙亥…就是那個殺千刀的儀式主持,他以前就說那棵樹是山神老爺?shù)幕?,不能冒犯…后來…后來他就變得古古怪怪,再后來…村里就開始有人‘病’了…他和那幾個跟著他的人,經(jīng)常往古樹那里跑…說要去侍奉山神…”
他緊緊抱著恢復(fù)清醒的孫女,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恩人…您…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求您,能不能……”
話未說完,夜剎卻微微搖了搖頭,打斷了他:“我并非為此而來,亦有強(qiáng)敵在側(cè)。”
他看到老人眼中瞬間黯淡下去的絕望光芒,頓了頓,補(bǔ)充道:“但若有機(jī)會,我會去看看?!?/p>
這不是承諾,更像是一個基于情報收集做出的理性判斷。那棵古樹,顯然是一切的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之一。
孫老伯聞言,眼中又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連連道謝:“謝謝!謝謝恩人!您一定會有好報的!”
就在這時,屋外遠(yuǎn)處隱約傳來了一些嘈雜聲和幾聲冰冷的呼喝,似乎是南宮世家的人正在搜尋什么。
夜剎眼神一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帶她藏好,近期不要出門?!彼詈蠓愿懒艘痪洌辉俣嘌?,招呼上狀態(tài)稍好一些的獄牙,身影一閃,便如同融入陰影般離開了這間廢屋,只留下祖孫二人和滿心的感激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