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電纜斷口,指尖再次催動生物靜電,混合著左眼提取的微弱能量,精準地落在斷口處。
刺啦!
一小簇電火花爆開,電纜斷口瞬間被高溫熔融、氧化,變得焦黑。他如法炮制,將另一頭也進行灼燒“消毒”。隨后,他捏起那截仍微微發(fā)燙的電纜,手指靈活地捻動,抽出里面最細韌的幾根絕緣纖維絲,搓成一股臨時的“縫合線”。
沒有針,唐刀的刀尖再次派上用場。他將“縫合線”的一端在刀尖上繞緊,然后如同使用最粗獷的縫合針一般,用唐刀引導著線,穿透自己左臂傷口一側(cè)的皮膚。
冰冷的金屬劃過溫熱血肉的感覺異常清晰。他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動作快而穩(wěn),一針,兩針……用最基礎的間斷縫合手法,將那道自己切開的傷口強行閉合。每一針穿過,都有細小的血珠滲出,但很快就被后續(xù)的拉扯止住。
縫合完畢,他打了個外科結(jié),用刀切斷多余的線頭。
最后一步——止血和徹底消毒。他伸出右手食指,再次凝聚起更強烈的生物靜電,指尖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甚至隱約可見微弱的藍白色電弧跳躍。
他毫不猶豫地將指尖按在了仍在滲血的縫合創(chuàng)口上!
滋——?。。?/p>
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創(chuàng)口表面的血管和組織在瞬間的高溫下碳化、封閉。劇烈的、鉆心的疼痛猛地竄起,讓他的手臂肌肉瞬間繃緊,額頭上青筋隱現(xiàn),但他按著的手指穩(wěn)如磐石,直至確保出血完全停止。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吐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左臂上,一道嶄新的、焦黑縫合的傷口猙獰可怖,取代了皮下那令人不安的震動。
他抬起頭,看向獄牙。巨犬立刻湊近,將大頭蹭過來,發(fā)出委屈的嗚咽,張開嘴,向他展示牙齦上那幾點不祥的藍色熒光——那是這次剝離行動留下的、意想不到的殘酷印記。
夜剎伸出手,摸了摸獄牙的頭,手指在那堅硬冰冷的金屬顱骨上短暫停留。他的目光越過獄牙,再次投向那片在爆炸余燼中沉默的義體墳場,最后落回掌心那張被血和污漬染透的涂鴉。
追蹤器已除,但南宮的詛咒、神教的通緝、詭異的涂鴉,以及那必然指向下一個修羅場的“霧隱兇村”坐標……所有的危機,并未消失,只是化為了更無形、卻也更沉重的枷鎖,緊緊纏繞上來。
他收起涂鴉,站起身。左臂的傷口傳來陣陣灼痛,提醒著方才決絕的自戕。他活動了一下手指,確認不影響握刀。
“走了?!?/p>
聲音低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仍在燃燒崩塌的工廠核心方向,轉(zhuǎn)身,帶著牙齦泛著異樣藍光、步履略顯蹣跚的獄牙,徹底沒入下水道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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