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道炮的光芒吞噬了整個世界,聲音仿佛被剝奪,只剩下純粹的能量咆哮。夜剎將鎮(zhèn)岳龐大的身軀死死護在下方,用自己的背部直面那毀滅性的沖擊。他全身的肌肉緊繃到極限,《不滅軀》的功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皮膚表面泛起一層暗沉的金灰色光澤,如同歷經(jīng)萬古風霜的巖石。
“轟——!?。。。 ?/p>
無法形容的巨力狠狠砸在他的背上。那不是單純的物理沖擊,而是高度凝聚的能量湮滅效應(yīng)。夜剎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錯了位,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喉嚨一甜,鮮血抑制不住地從嘴角溢出。他周身的暗金色光澤劇烈閃爍,明滅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但《不滅軀》終究是頂級的防御功法,在這極限的壓力下,它沒有崩潰,反而開始了一種被動的、劇烈的適應(yīng)性蛻變。夜剎能清晰地感受到,背部承受沖擊的部位,細胞在瘋狂地死亡、重組,汲取著軌道炮能量中某種狂暴的、帶有強烈破壞屬性的粒子,將其強行融入自身的防御體系中。
這個過程痛苦無比,如同千刀萬剮。他背部的皮膚和肌肉仿佛被撕裂又重塑,一層極其細微、卻蘊含著驚人韌性和能量抗性的角質(zhì)層正在快速生成,紋理隱約呈現(xiàn)出某種蟲族甲殼的致密結(jié)構(gòu)。
光束的持續(xù)時間并不長,但對于身處其中的夜剎而言,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當刺目的白光終于消散,露出被徹底犁過一遍、滿目瘡痍的通道時,夜剎依舊保持著護衛(wèi)的姿態(tài),半跪在地,劇烈地喘息著。他的背部衣物盡毀,露出的皮膚卻覆蓋著一層嶄新的、泛著暗沉金屬光澤的“蟲甲外殼”,上面甚至還殘留著高溫灼燒的痕跡。
“夜剎!”影織驚呼著沖過來,它因為敏捷高且提前規(guī)避,只被余波掃到,受了些輕傷。
獄牙也從一堆被軌道炮轟碎的蟲族殘骸中掙扎著爬起,它皮糙肉厚,加上蟲族分擔了大部分正面沖擊,狀態(tài)比夜剎好些,但也被震得頭暈眼花。
而被夜剎護在身下的鎮(zhèn)岳,除了星核光芒再次變得有些紊亂外,并無大礙。它低吼一聲,用頭顱輕輕蹭了蹭夜剎,表達著感激。
“我沒事……”夜剎聲音沙啞,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背后傳來一陣緊密的包裹感,那新生的“蟲甲外殼”不僅提供了強大的物理防御,似乎對環(huán)境中殘留的酸性腐蝕也有了一定的抗性。這算是因禍得福,《不滅軀》在生死關(guān)頭進階了。
但危機遠未結(jié)束。軌道炮的打擊清空了一大片蟲族,卻也將通道破壞得更加嚴重,露出了更多通往未知區(qū)域的裂縫。而且,蟲族的嘶鳴聲再次從四面八方傳來,顯然,剛才的打擊并未完全消滅它們,更多的援兵正在趕到。
更糟糕的是,通道上空,軌道炮蓄能的嗡鳴聲再次響起!銀河聯(lián)邦顯然打算進行第二輪打擊,確保凈化效果!
“他們想把我們和蟲子一起埋葬在這里!”獄牙怒吼道。
“不能坐以待斃!”夜剎強行壓下傷勢,大腦飛速思考。硬抗第二炮絕無可能,必須利用眼前的混亂。他的左眼掃過那些從裂縫中涌出的新蟲族,它們之間的精神鏈接網(wǎng)絡(luò)在深淵之瞳的視野中,比之前更加清晰了。
一個冒險的計劃浮現(xiàn)出來。
夜剎的目光鎖定了一只體型稍大、甲殼上有著特殊紋路、似乎在不斷發(fā)出低頻波動的刺蛇——那很可能是一個小型的指揮節(jié)點或信息中轉(zhuǎn)站。“獄牙!”他喊道,“看到那只帶花紋的刺蛇了嗎?集中力量,撕碎它!那是它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