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心理上看,恰恰相反?!绷株辉掍h一轉(zhuǎn),“這個丟球,會在未來一周里不斷刺痛我的每一位球員,提醒他們今天的比賽遠非完美。它會把任何可能產(chǎn)生的自滿情緒都清除干凈?!?/p>
他頓了頓。
“所以,與其說它讓勝利‘不保險’,不如說,它給我們下一場在全州的比賽,上了一道最昂貴的‘保險’。我們會帶著絕對的專注和饑餓感去到客場,拿回一個沒有任何爭議的、絕對保險的勝利,昂首晉級決賽?!?/p>
話音落下,現(xiàn)場的中方記者一片叫好聲,而幾位韓國記者則面面相覷,臉色有些難看。
這一刻,無人再關心他是否在生病,只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fā)著一股令人膽寒的自信。
發(fā)布會結束,林昊在老徐的攙扶下走出大門,迎面而來的夜風讓他打了個哆嗦,劇烈的咳嗽再次襲來,他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
“你就是在玩命!”老徐的語氣里滿是責備和心疼,不由分說地將他塞進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車里。
返回基地的路上,球員們大都沉默著,手機屏幕上,播放的不再是精彩集錦,而是那場新聞發(fā)布會的回放。
當聽到林昊那句“昂首晉級決賽”時,車廂里不約而同地響起了一陣口哨聲。
“我操,林導這逼裝的,我給滿分!”陳蒲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崇拜。
“什么叫裝逼,這叫霸氣側(cè)漏!”劉洋糾正道,“韓國那幫記者估計臉都綠了。”
他們看著前排那個靠在車窗上,似乎已經(jīng)睡著的教練,眼神里除了敬佩,更多了幾分信賴。
回到基地,林昊幾乎是被隊醫(yī)和老徐架進了醫(yī)務室。
體溫計上的數(shù)字,讓隊醫(yī)老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不行,必須輸液了。再這么燒下去,人都要廢了?!?/p>
林昊沒有再反抗,他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冰涼的液體順著針管緩緩注入血管,他終于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走廊里,助教老徐對聞訊趕來的王大雷和鄭錚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小聲點。
“林導睡了,累垮了?!崩闲斓哪樕蠞M是疲憊。
王大雷探頭往里看了一眼,林昊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依舊緊鎖著。
他收起了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樣子,輕聲問:“下一場,他還能撐得住嗎?”
“他必須撐住?!崩闲炜粗》坷锏纳碛?,緩緩地說,“我們,也必須撐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