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隊更衣室里。
克雷桑坐在理療床上,隊醫(yī)正用冰袋小心翼翼地敷著他紅腫的腳踝。
巴西人咬著牙,額頭上全是冷汗,但他一聲不吭,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傷處。
“怎么樣?還能堅持嗎?”林昊走到他身邊,關(guān)切的詢問克雷桑。
“沒問題,教練?!笨死咨L痤^,眼神里全是倔強,“這點小傷,弄不死我。下半場,我還要進他們球!”
“狗娘養(yǎng)的!這幫孫子踢得是球嗎?這是要廢人啊!”王大雷把手套狠狠地摔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裁判也是個瞎子!那動作不給紅牌?留著他過年嗎?”
“行了,大雷,少說兩句。”鄭錚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喊有什么用?下半場把場子找回來?!?/p>
所有人都憋著一肚子火,孔帕尼奧和費南多兩個外援,也是臉色鐵青,拳頭攥得死死的。
林昊沒有立刻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每一個球員。
他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憤怒,看到了那股不服輸?shù)膭拧?/p>
他知道,現(xiàn)在這支球隊,就像一個被壓緊的彈簧,只需要一個正確的引導(dǎo),就能爆發(fā)出驚人的能量。
如果引導(dǎo)錯了,那結(jié)果就是集體失控,被紅牌罰下,輸?shù)舯荣悺?/p>
他走到戰(zhàn)術(shù)板前,拿起一支筆。
“都過來?!?/p>
球員們圍了過來,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上半場,我們踢得很好。一比零領(lǐng)先,場面也在我們的控制之中?!绷株坏穆曇艉芷届o,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對方很急,所以他們開始用犯規(guī),用一些足球之外的手段,來破壞我們的節(jié)奏。這說明什么?”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
“說明他們怕了。”
“他們怕我們的進攻,怕菲利普的傳球,怕克雷桑和費南多的速度。他們除了用這種粗野的方式,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來阻止我們。所以,我們?yōu)槭裁匆鷼猓吭撋鷼獾氖撬麄??!?/p>
眾人憤怒的情緒,漸漸被冷靜的思考所取代。
“但是,”林昊話鋒一轉(zhuǎn),“這不代表我們就要任人宰割!足球比賽,不光是技術(shù)的較量,也是意志和勇氣的較量!他們想用野蠻來征服我們,那我們就得比他們更硬!但這種硬,不是讓你們?nèi)髲?fù),去打架,去吃牌!”
他用筆,在戰(zhàn)術(shù)板上,狠狠地畫了一個圈,圈住了國安隊的后場。
“這種硬,是用進球來回應(yīng)他們!是用勝利來讓他們閉嘴!下半場,他們想要扳平比分,一定會攻出來、抓轉(zhuǎn)換的機會,他們的后防線,會暴露出比上半場更多的空當!他們的心態(tài)會更急躁!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菲利普,”他看向烏格里尼奇,“下半場,你的位置,再靈活一點。多去兩個邊路,和克雷桑、費南多形成聯(lián)動。李可身上有黃牌,他不敢再對你做大動作。用你的跑位,去調(diào)動他,消耗他,讓他顧此失彼!”
烏格里尼奇點了點頭,眼神明亮。
“薩恩斯,鄭錚,”林昊又看向后防線的兩位核心,“下半場國安隊的反撲會很猛,尤其是開場十五分鐘。你們兩個,要統(tǒng)一好防線的移動。記住,寧愿給他們遠射的機會,也絕不能讓他們輕易地打到我們禁區(qū)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