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無數(shù)目光落在我血跡斑斑的下擺。
那里,分不清是酷刑留下的血,還是未成形孩子死去的污血。
“我親眼見過她和北靖王在假山后茍且!那浪蕩的模樣,嘖嘖!衣衫不整,簡直不知羞恥!”曾在北靖王府邸做過工的一個婆子唾沫橫飛。
旁邊也有人附和道:“我也聽聞,她曾對北靖王說過什么此生非君不嫁,愿為君赴湯蹈火的甜言蜜語,真是賤入骨髓!”
殷時川就站在臺下,冷眼地看著這一切。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夜的傷太重,他醒來后,關于我的記憶模糊了許多。
哪怕是看著我渾身浴血,被千夫所指,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死囚。
見著眾人議論聲過大,他指了指押在地上的織無燼。
“季瑕如今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為何行刺?背后主使,可是他?”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吐出只言片語。
對我來說殷時川,他是不同的。
不同于南疆他人因我是戰(zhàn)敗公主,會對我投向鄙夷、戲謔、帶著欲望的眼神。
他會陪我說話,講北疆的風土人情,講草原的遼闊。
夜里,他宮殿的燈火,常常為我而亮。
他的父皇,也曾對我展露過長輩的溫和。
他每當與我對弈時都會感嘆:
“中原的公主,倒有幾分膽識?!?/p>
他默許了殷時川對我的親近,默許了我這個戰(zhàn)敗國的公主,自由出入東宮。
這份默許,在旁人看來,是天大的恩寵。
殷時川更是許諾,要給我這世間女子最渴求的一切。"}